他们前后做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祁衡秋的体力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但他躺在欲望的风口浪尖,于是没有阻止青年的侵入,只闭上眼睛,连喘气也变得吃力。
结束后陆长青抱住祁衡秋的脖子,细细地蹭吻他。祁衡秋觉得痒,又处于低潮期,也懒得装体贴,轻声吐出一串命令:“把我清理干净。”
全无欢爱时的热情。
陆长青不甚在意地笑笑,一手将旁边的薄被扯过来为他盖上,同时也遮住了床上的一片狼藉。
他去浴室打了一盆温水,又找了会毛巾。祁衡秋的毛巾应该是唯一一条搭在架子上的,浅灰色。
为祁衡秋擦拭身体时,对方已经半梦半醒。陆长青的手拂过对方保养尚好的皮肤上,那些痕迹是他或吻或掐时留下的,为此他还挨了祁衡秋一巴掌。祁衡秋下手真是狠,没力气也是真的,不然恐怕自己的脸现在不只是红起来这么简单。
陆长青将残局收拾完毕,顺便也冲洗了一下自己。
他累得要虚脱,抬头一看挂钟,已经凌晨三点多钟。落地窗外的城市一直醒着,但他已经困了。身上裹着那件浴袍,陆长青关了灯,借着暗淡月光歪歪斜斜地往祁衡秋身边靠。
却冷不防被踹了一脚!
“别挨那么近。”祁衡秋皱眉,又翻了个身,背过陆长青继续睡去。
祁衡秋那一踹正踢在腰上,陆长青疼得眼泪要掉下来。他也不敢和祁衡秋睡一张床上了,为对方掖好被子,只抓条毯子便在沙发上蜷作一团。
身体陷入软垫的一刻,疼痛和疲惫齐刷刷地消逝,比黑暗更浓稠的睡意抓着他下坠,陆长青立即沉浸于无梦的夜中。
困。
好困。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移动,陆长青睫毛微扇,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手指,继而,祁衡秋的脸被收入眼中。
“祁先生……”陆长青大脑是钝的,是酒精和性的双重作用。他从沙发上坐起,意识缓慢归位,茫然地环顾四周,记忆如潮水涌入。
祁衡秋已先他一步起床,着一套齐整的西装,衣冠楚楚。
而他身上还挂着那套浴巾。
“我特别喜欢你睡觉时候的样子。”祁衡秋收回手,浅笑道,“……像一只温和无害的小狗,缩在自己的小窝里,等待主人的抚摸。”
看见陆长青不加掩饰的惊讶眼神,他揉了揉陆长青的头发。
很软,不是那种硬刺刺的、扎手的短发。祁衡秋愉悦地眯起眼睛,一手滑向陆长青肩膀:
“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餐再走?”
陆长青试图从语气中弄明白对方是确实想留下他,还是单纯客气,毕竟夜晚的态度实在太令人捉摸不着头脑。
他贴近身前的男人,觉察到男人也凑上来,于是微笑着点头:
“好啊,祁先生。”
祁衡秋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实木餐桌前坐下。桌上早已被各色广式早茶铺满,摆在小巧的餐具里,造型活泼可爱,在初晨的暖光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只是自己穿着浴袍和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对着吃早餐,这景象一定很诡异。
“我很喜欢这里的虾饺,你也尝尝。”祁衡秋夹起一只半透明的水晶虾饺,送入口中。
陆长青没什么胃口,他顺从地夹一只,塞进嘴里,只尝出虾仁的弹滑,汤汁烫到他的舌头,忍不住张了张口。
“听说你还在读大学?”祁衡秋用餐巾擦擦嘴,顺口问道。
“嗯。”
陆长青没问祁衡秋怎么知道他是大学生,他好奇老板告诉了对方多少关于自己的信息。
“大几了?”
“大三。”
祁衡秋呵呵笑:
“这么早出来打工,你很缺钱吗?”
没等陆长青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
“我看你一身衣服也不便宜。”
陆长青扯了扯嘴角:“还行。”
祁衡秋一边摆弄手边的手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在酒吧一个月工资多少?8000?”
“4500。”
祁衡秋差点被水呛到。
陆长青补充:“已经很高了,客人多的时候还有提成……我之前也有在别的地方工作,一般都是3000左右。”
“这么便宜?”祁衡秋托着脸,眨眨眼睛,“那我要是想包养你,也是这个价吗?”
陆长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但祁衡秋发问得直接而明白,令他晾在那里前后为难。
他对祁衡秋的包养想法不是没有准备,事实上,他故作温柔地引诱着猎物,就等待着对方迷恋自己编造的梦幻外壳,提出更“长期”的关系。
令他为难的是对方开出的价格。
这个姓祁的怎么这么抠门!陆长青几乎要拍桌离开,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难以置信:
“包养……”
他垂下眼睫,显出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