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她已经慢慢走向检票口,边走边等他。
找到卧铺车厢上去为止,她都没再牵他的手。
这趟出门,一路都是她在照顾他,走哪都要牵着他,像怕他跑丢,是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都会产生错觉:自己腿脚不便。
也只有她能给他这种错觉。
当地人建议了条更省时间的返程路线,车票还回来时,自动升级,火车乘坐时间增加了一倍,再转客车回去只用两个小时。
快的话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就是上半夜要在火车里睡。
上车时,几个带大行李的人抢路,把正要登梯的王含乐推挤出门框,后面人眼疾手快握住她腰,她才免于摔车门上贴着,她却打他的手,转头就要找抢路那几人麻烦。
“卧槽——”
嘴让人给捂住,搂腰的手也没放开,硬是迫她给人让了路。
她也没有反抗,这才看清挤她的是几个矮壮的少数民族男人,黝黑的脸上几只凶光小眼正回头瞪。
身后男人胸膛起伏了一下,就没了动静,头紧贴他下巴也听不到他呼吸声。
瞪她的几人收回目光,拖着行李往卧铺车厢去了。
“别操来操去。”身后人松开她。
王含乐怒气冲冲钻进车厢。
她惹麻烦的本事一点不小。
找到对应的卧铺隔间,还没进去,就见有人踩她的床单上往行李架塞行李。
等那人下来,就认出冤家路窄。
隔间里四张床,她和杨碟是上下两张,对面就是两个少数民族男人。
他们同行的应该就在隔壁间。
她心惊肉跳,遇见这种情况,作为成年女性基于安全防范意识,她会想办法调位。
但和杨碟一起,她就没法调。
为什么调?
她总不可能对比自己小的人说阿姨她害怕吧?
硬着头皮把上下两张床的床单翻了个面,动作很大的抖着床单,她的不爽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
“动作小点。”
对面的黝黑壮男之一粗声粗气吼她,俩人鞋子都没脱,脚搁床架上大喇喇躺着。
还有点皮革飘香。
她心在为宽敞舒适的软卧流血,因为他们这儿从天堂变成猪窝。
抖好被子,就见与周遭截然不同的美男子像一团光站床下仰头看她。
“这么早就睡?”
她做了个要哭的表情,朝他们的对面努努嘴,示意:你看,我好倒霉。然后钻进铺好的被子里。
他卸掉背包扔她替他选的下铺床上,往前迈靠近她头部枕着的位置,敲敲床垫:“能和我谈一谈吗?”
一个包砸进他怀里,她的包。
“晚点我会醒,里面有吃的,自己照顾自己,乖。”
说完把被子往头上罩,秀了一把五分钟入睡大法。
不要命令(微H)
车厢温度不低。
她全身热乎乎唯独脚冰冷地醒来。
拨醒手机看时间,咬着唇计算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勾引谁,实际是头昏眼花做了很久的加减算术才计算出:旅程时间已睡过去一半。
醒来的那刻,床下传来晃动。
四周有点黑,只有过道仅够人起夜亮度的灯照到床尾,对面鼾声如雷,她这边死静。
半暗中,她碰到床头挂着的背包,鼓囊囊程度没有变化。
他没吃东西?
她晕了会儿,爬起来,顶着冷空气带来的战栗,颤颤踩着挂梯而下,一团光从她踩上挂梯起,就打在她脚下,她都没注意,直到下了床,就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支着上半身靠于一角,身上套了件白背心,手中手机亮着灯照在她身上。
手机光收回去那瞬,她看见他耳朵红得像熟透,轻声问:“捂着被子睡觉?”
他看着她,没说话,神色什么的看不清,黑雾浓云罩得一片暗。
她脚没落地直接踩上他床,爬过他被子里的腿,一溜烟钻进被窝,不到一米的铺位加入一个人,逼得他往墙边退,她才堪堪睡上他枕头,背部紧抵车窗前的餐桌,望着他腰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他等她醒来的时候,他微眯了会儿,匪夷所思的画面闪进来,他赫然睁开眼,再也睡不着,沉浸在一片热火之中。
“不生气了?”他滑入被子,为了给她留足空间,左臂留在枕头上打直,身体向后退让,半圈着她。
细微平平的呼吸传来,磕眼就见的半埋着脸的发顶主人像已入睡又像急喘。
他伸右手按她胸口。
渐渐地,单纯的感受心跳变成凹凸的起伏触感。
手指动了动,却是收回去。
窄铺窄寝具让二人只能侧躺,二人上半身之间隔了段空间,下半身倒是顺其自然地膝抵足靠,出门在外,无法拘小节,她也不是动不动就索要呵护的人,相反,她一路都在尽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