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眼含笑风度翩翩,额头上挂着伤,却并没有因此影响到他倜傥潇洒的形象。
“很多有身份的人为讨好司空馆主,都是心甘情愿地帮他出气。”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对着幽宸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站在了醉汉身旁,小声和他说:“而且,听说他与影幽谷少主私交甚好。当年名盛一时的琼花阁怎么被灭,被何人所灭,你不会不知道吧?”
醉汉虽心有动摇,面上却不示弱地瞪了江知寒一眼。
“你多管什么闲事!”
“我这可不是管闲事。二公子已经吩咐过了,不要找风津馆的麻烦。难道你想因此被扫地出门?”
“什……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知寒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就刚刚啊。”
“……你!”
虽不知道江知寒这话是真是假,可已经醒酒的醉汉显然也是有了些忌惮,不想惹麻烦上身。
“哼!不过是一娼妓,有什么好神气的!”
说完,醉汉将手中酒瓶朝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伙房。
他走后,江知寒看向幽宸,眼中满是笑意地说:“辰悠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有缘呢?”
幽宸不以为然地问他:“你也来吃饭?”
“是要拿些饭菜给师伯送去。”
“你师伯怎么了,又是被你气的?”
江知寒失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师伯擅长解毒,也喜欢没事去研究那些奇毒,经常忘了吃饭。”
……倒还挺孝顺的。
这时,江知寒意识到还有被晾在一旁的其他人,忙拱手行礼说:“想必各位就是风津馆的乐师了。”
几个人一起欠身回礼。其他人暂且不说,幽宸看着之前一直是那副态度,现在却垂眸行礼的琅兮,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程欢在行过礼之后,不忘向江知寒道谢:“方才多谢公子。”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早就听闻风津馆的乐师个个技艺高超,这次终于能有幸在庄主的寿宴上一睹风采了。”
“公子过誉了。”
一旁的幽宸笑道:“你想听的话,直接来风津馆不就好了?”
琅兮这时发现幽宸始终是坐在那里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风津馆的人无论性格脾气如何,向来都是很有礼数的。幽宸虽并非风津馆之人,但在琅兮看来,他穿着那身衣服却没有站起来回礼的行为,就是在给风津馆以及自己脸上抹黑。因此大为不悦地狠瞪了幽宸一眼。
而江知寒对幽宸刚刚的话,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
“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只是听曲,有什么不妥?”
“呃……这……”
江知寒支吾了半天,忽然说道:“哎呀!差点忘了正事。得赶紧把饭菜给师伯送去才行,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禁饿的。”
江知寒给伙房的仆役使了个颜色,仆役立刻把从他进门就盛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先告辞了。”
江知寒接过饭菜,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幽宸看着他离去,还不死心地转头问程欢:“有什么不妥的?”
程欢笑着摇了摇头。能想到的原因太多,可不了解他人又怎会知道他人真正所想。
“哦,对了。”
幽宸忽然想到了其他事,对程欢说:“刚才那碗汤水,是不是有溅到你身上?回去后我赔你。”
程欢怔了怔,连忙低下头。抑制不住喜悦与激动正在程欢的胸中翻腾,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没、没事,公子不必在意。方才要不是公子出手,我也无法挣脱那醉汉。我……我在此谢过公子,日后定当回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而别人一定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不必如此,我也是看那人不顺眼才出手。更不必以公子相称,我可是来陪酒的,论地位可比不上各位乐师。”
经幽宸这一提醒,程欢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终于有些冷静了下来。
“我……我知道了……辰悠。”
幽宸笑了笑,说:“这样才好,大家也都别站着了,再过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程欢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我们继续吃饭吧。”
其他几人也都重新坐下,除了琅兮。
他脸色阴沉,紧紧攥拳的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什么都没说便愤然离去了。
“琅兮!”
程欢起身喊了他一声,可琅兮并未理会。于是程欢站在那,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算了,别管他。”
“他向来是这个脾气,去劝还要被骂。”
“没办法谁让人家少爷出身脾气大呢。”
程欢蹙起眉头,露出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