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是件体力活。
阿威亚戟发情结束已经凌晨三点。他浑身上下找不出哪里没有水痕,几进生殖腔连生理眼泪都逼出来。段霁月看他空洞双目还眼眶湿润时,也着实有被吓到。
第一次标记没有成功。在于男人的身体原因,他无法像正常Omega一样被顺利成结。
生殖腔太紧太狭小,一如所有Alpha,在十多岁分化结束后这里几乎停止发育,如今依靠那些改造激素成熟了点,但仍然达不到天生Omega的程度。
他们尝试了很多体位和角度,第五次才成功标记,这期间没有见血恐怕已是万幸。
结束后的阿威亚戟几乎可以用不省人事形容。他如同被煮熟的虾全身泛红,一动不动,裹着各种液体瘫软在段霁月的床上。对方在呼唤他数遍后才得到虚浮的回应。
还有力气的女人哄着他喝了杯水,之后凑合不堪入目的床被入睡。
……
阿威亚戟难得没有遵循一贯健康的生物钟。第二日接近晌午,他醒在段霁月的房间,没有清理的液体凝固在被单和他赤裸的身体。段霁月的作息比他恶劣,红色的头发散在枕上,沉静时有如绽开正烈的红牡丹。
男人盯着她,喉咙干涩,不敢发声,有部分恐于重蹈第一天的覆辙。
房间里信息素揉杂的气息没有消散,奇怪齁人的味道。酒和茶,本该是跟水和油一样无法交融的东西。
而此刻这奇特的味道彰显了唯一的答案——他被占为己有了,他居有定所,在洛兰迪不会流浪。
身旁人惺忪的睁眼,从低垂的眼睫里看见阿威亚戟疲惫却如释重负的面孔。失误的刘海胡乱翘着,像只被静电后的猫。
他们四目相对,男人移开视线,不自然的闭上眼睛。段霁月翻了个身背对他,侧着手把被子往对方身上扯了扯。
她说话声音仍显困顿:“身体感觉怎么样?”
清醒着的男人闻声后试着动了动双腿,僵硬了一夜的组织扯出酸痛,带动腹部收紧时的胀感……她射在里面了,撑开他软糯的生殖腔口,射在里面,所以精液不会流出来。
“还好。”实际上阿威亚戟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动不了。
“去不去厕所?”段霁月问。
对方摇摇头,想起女人背对着自己,于是开口:“还不想。”他做完爱后会干涩、缺水……对去厕所这种事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而且做爱时在床上失禁的次数也不止一次。
“那就再睡一会儿。”对方的声音变轻,睡意朦胧。
当下这一秒,他几乎认为自己陷入某个的骗局。他第一次被留宿在这张床上,见到醒来时涌入落地窗的光芒。遥想半年前被从这间房扫地出门的凌晨,时间跨度其实算不上太久。
阿威亚戟看着女人赤裸的后背,看着她被烙印上花花绿绿的右侧蝴蝶骨……感到胸腔被色彩填补。
……
段霁月睡饱后第一件事就洗澡。她让貅换套床被,看时间不早又顺手点个外卖,然后把阿威亚戟推进了卧室的淋浴间。
男人呆滞的站在洗手池前,镜子里的人一塌糊涂,吻痕与牙印兼备,横流后凝固的水痕遍布。他犹如第一次做爱那样心脏狂跳,脑子里毫无章法的闪过断断续续的经过。
身上的气味变了,染上不稳重的酒气,像个宿醉者。
“在发什么呆,站到淋浴头下面去。”段霁月从楼下拿来他的衣物,进来时与镜子里的阿威亚戟对视。对方狼藉的身体彰显了整夜的战况。于是她笑着拔高声音,“我的Omega?”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到浴头下面。段霁月从墙壁的设备里叠出一个可坐的椅子,把男人安置其中。
其实他们昨晚没有做得多久多猛,出发点和目的只有标记,不似以往意义的做爱,没有什么抵死缠绵的交合。
标记在两人精疲力竭前终于成功。阿威亚戟明白了与自己的Alpha触碰时应该是什么感觉,是的,他的Alpha。
他们这次洗的很慢,原因在段霁月清理的很全面,不留空隙。面对四肢健全的女人,阿威亚戟自惭形秽。她看上去很平静,对完全永久标记了他的事实置若罔闻、只字不提。
“为难你了吗?”
“什么?”段霁月给他擦拭颈窝。
“要你标记我。”他终于提起这件事,紧闭双眼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忐忑。他很想可以自己洗澡,害怕女人即便接受了这样一个Omega,却依然会在代替他双手的时间里日渐腻烦。
对方没太所谓的挑眉,似笑非笑:“我也有考虑这件事。”
阿威亚戟惊异的睁眼,头上淋下的水流到眼眶里。他没办法完全睁开,只能看见水流背后段霁月模糊的面孔。
“你考虑过标记我?”
淋浴被关掉,两人干净的身体布满蒸汽,水雾不识时务的依然挡住她的脸。
段霁月点头:“以免你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