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让许清清熟悉了很多,同时,也带回了那种独有的阴郁感,他看着某个闭口不言的人,表情似笑非笑,继续说着:
“让我来猜猜?或许是……打我?唔,这个很有可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成年以后受到的所有伤害,全是你贡献的。”
“……”妈耶。
“还是骂我?背后没少骂吧,每一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心里在骂什么,从你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天呐。
“或者拿枪指着我?以前也已经指过了,还指过你自己,我很佩服,用现在小女生的说法,你的行为非常酷。”
“……”酷什么啊,那是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无奈之举!
“所以,还能怎么不客气呢?让我想想……”
阴冽没有玩笑,他真的在很认真地思索,摩挲着下巴,神情严肃,片刻后,他打了个响指,高兴道:
“还能把事情传出去,毁掉我的名声,让你们许家与我反目成仇,让许幽莉因爱生恨杀了我,期间,你联合你那个废物小男友一起对付我,找机会废了我的下面,命令你的狗咬残我,让我身心俱伤,身败名裂……是不是?”
许清清不得不服,几乎想大声感叹:都被你想全了,甚至我没想到的你都想到了。搞得她都有点儿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真的越界,她保不准就会这么干。
叹口气,许清清语重心长:“所以不值当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最先考虑的应该是后果,而不是当下的心情,这么不好的后果,这么严重的代价,那肯定不要做了嘛。”
她都要苦口婆心了,真是,这人好歹也是商业巨鳄,喝了点儿酒就冲动起来了,太不理智了吧,要不是她处理果断,分析利弊,把事情解决……
“这么不好的后果,这么严重的代价……”阴冽一字一字复述着,看着某个自以为将他的念头掐断的小混蛋,兴味盎然道,“很有趣啊,这几年我正巧无聊得很,出点儿事才有意思,我真的是很期待。”
许清清瞪大了眼睛:??!!!
她!没!听!错!吧!
有趣?出点儿事才有意思?期待?
“你……”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许清清已经被抱了起来,男人有过抱她的经验,动作非常轻松,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回神后已然躺在了床上。
“你疯了!”许清清不敢置信。
利弊明明都说清楚了,还是他自己说的,怎么仍要不顾后果一意孤行呢?哦对,不是不顾后果,这变态说了,人家正嫌生活无聊呢,想找找刺激。
许清清被震惊到了,顿时失了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气得哑口无言。
男人压了过来,按住她的双手,制住她的双腿,呼吸深沉,声音沙哑,“你身上有甜味。”
废话,我刚洗完澡,干干净净的,可是,就要被你“玷|污”了!
许清清气到极点,又很害怕,她用力推拒着,声音都有些发颤,“阴冽,你冷静点儿,不要觉得我反抗是一种挑战,这种事不好,你不能任意妄为!”
他并不粗鲁,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却压制着她,不容她逃脱。
当身无寸缕,肌肤相触,许清清终是哭了出来。
目光绝望,死死咬着嘴唇,泪流满面。
指尖触到冰凉的湿意,欲|火烧身的阴冽就这么停了下来,充血通红的眼睛里有迷茫,有受伤,他艰涩开口:“……就这么讨厌我?”
那不然呢?我还要喜欢一个强迫自己的人吗?许清清满腔恨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终究忍无可忍,咒骂道:“你这种垃圾怎么不去死!”
这种重话,她有理智的时候是不会说的,可是现在,她早已没了理智,情绪被恐惧和愤怒侵|占,脑袋混乱一片。
阴冽愣住了,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几乎凝滞。
让他去死吗?真的这么讨厌他吗?
心脏好疼,疼得他要呼吸不上来了,他就这么讨人厌吗?
所有痛苦的记忆洪水般席卷而来。
妈妈不要他,爸爸也不要他,他们全部丢下了他。
当初不要生下他多好啊,他不想被那样子欺负打骂。
没有人喜欢,没有人关心,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冬天的狗场好冷啊,最冷的时候他不敢睡着,怕再也醒不过来。
他好讨厌偷东西啊,脊梁骨仿佛断了一样抬不起头无地自容,可是,不偷的话他就饿死了。
他不想喝尿,不想吃狗屎,不想听到别人骂他脏,他不脏啊,他把捡来的衣服洗得特别干净,狗场的伯伯给了他一个毯子,他盖了很久都保护得很好呢。
可是,那个给了他温暖的毯子,最后被烧掉了,那些人笑嘻嘻地说,因为他们要吃烤肉,需要一些东西做柴火。
回忆是那么清晰,阴冽一时间神色恍惚,脸色已然惨白一片。
良久之后,他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