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通融一二,让我去瞧瞧她。”
陆玄序崩了崩唇,有些不悦。
赵安然有些忐忑,这人怎么生气了?是了,他一向纪律严明,等闲不肯做这徇私之事。去看望朱流霞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对他来说,则是犯了军纪了。
刚要道歉,听得陆玄序声音低沉:“她既然不是林家人,我便着人多看顾些,送去洛城之后,也会安排妥当,替她陈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只是,我以为,你与我不会这样生分。”
赵安然有些诧异,陆玄序已经吃完收拾了碗筷,顺道将她的一并收走,方道:“你随我来。”
二人一路走到后头一个破旧的村庄,这庄子像是被大火烧过,屋舍都没剩几间。
而陆玄序正是带着她去那几间尚没有倒塌的屋舍。
走近一看,原来这屋舍被改成了关押囚徒的地方。所有的屋舍都阴暗潮湿,便是晴天白日里头,还时不时有不怕人的老鼠跑过去。
老鼠这时候不该是冬眠还没出来吗?
赵安然心中诧异。
陆玄序原以为看着这样脏乱还有老鼠跑过的地方,赵安然定会吓了一跳,还预备去安抚她。谁知赵安然只好奇与那不怕人的老鼠大眼瞪小眼,压根没有受惊害怕的模样。
当然,这场注目礼,以老鼠跑了结束。
……
陆玄序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索性也不去想。
沿路有守卫的士兵与陆玄序打招呼,也有几个偷偷抬眼打量赵安然,都是偷偷的不敢正视。赵安然只做没看到,步伐走得稳稳的。
到了关押的地方,先是奴仆,再是仆妇,最深处才是关押正主的地方。这里关的除了林家,还有幽州几个官员与家眷。邾城的那些叛贼,则没有关在这里。
进到最里面,才发现里头潮湿得可怕,地上积了深深的水,一股臭气弥漫起来,冲鼻得很。
赵安然不自觉屏住呼吸。
陆玄序感觉她的不适,问道:“不然你先出去等?”
赵安然摇摇头:“我想看一看她。”
此刻的朱流霞身心疲惫,地上不能坐,她只能靠在墙边,但墙上因为太过潮湿,斑驳得不像话,还时不时有碎石掉下来,跟着掉下来有各种小虫子的尸体。
朱流霞还能强自忍着,林小姐早大呼小叫了一晚上,这会儿声音嘶哑叫喊不出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潮湿的积水将她的衣服浸湿,又冷又臭。林老夫人则呆呆的坐在一个石墩上,脸上已经没了生气。
守门的士兵见到陆玄序,立刻行了个军礼:“将军!”
林小姐借着幽暗的光见到是陆玄序,一双眼都亮了。她爬起来奔过来:“将军,救我,救我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林家人,不是汪家人。是我祖母,我祖母她勾结叛党,与我无关,无关呐。”
陆玄序面无表情,旁边的士兵马上说道:“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奉命捉拿,这些话等到了洛城,你再分辩吧。”
林小姐哭泣起来,拼命的哀求。
那士兵又道:“既然你不是主犯,想来也不会重罚,且等着吧。”
林小姐哪里愿意等,她哀切得很,这里又脏又潮,而且估摸着一路上都是这样的地方,她从小金尊玉贵着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朱流霞在将军过来的一瞬间就看过来,一眼看见将军后面的赵安然。她心情有些激动,一双憔悴凹进去的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陆玄序问:“是她?”
赵安然点点头:“是的。”
陆玄序扬扬手,便有士兵打开门,要将朱流霞带出来。
林小姐一下子扑上来,厉声道:“为什么她可以走?既然我们走不了,她也走不了!她也是我林家的人,凭什么……”
士兵不大耐烦,见将军不在意,便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你姓林她姓朱,什么凭什么?再吵,是想受刑吗?”
林小姐打了个寒颤,不敢做声,只心有不甘的盯着朱流霞。眼光闪了闪,又看向赵安然,这个将军与赵安然关系不一般,不止如此,赵安然的弟弟在这个将军麾下做事……
“赵安然……哦不,赵姐姐,赵所长,你行行好,你与将军说说,将我也放出去吧,我受够了……”
赵安然置若罔闻,只打量着出来的朱流霞说道:“你还好吗?”
朱流霞一张脸而煞白,兜自强撑着:“多谢姐姐关心,我还能支撑。”
赵安然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来看看你,军纪严明,我也做不了什么。”
朱流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仍旧只是摇头:“姐姐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
赵安然说道:“不过你放心,你不是林家人,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将军已经答应替你陈情,想来问题不会很大。”
朱流霞微微松了口气,认真的对陆玄序与赵安然作了一揖:“多谢将军与姐姐,此大恩,我若得机缘,定当厚报。”
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