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秽乱宫廷,兄嫂通奸生子,皇帝慈弱无能,太后病危,这难道……并不是亡国之征吗?”
当日,杜乐翕一时慌乱,从窗户翻了出去,待到回宫殿里喘了口气,就想起来这事不妥…这件事就像一件新手修补而成的衣服,仔细看全是密密麻麻没有头绪的针脚。
他趁着夜色,又回了一次雪娘的宫殿。
也是翻窗回去的。
也就是古代并没有这么多楼。而且因为一回生二回熟,他并没有遇见什么旁人。在古代底层夜盲症流行,从小锦衣玉食,从未断过顿的杜乐翕的眼光,比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要锐利明亮一些,才能不被发现。
一路顺畅无堵,待到杜乐翕轻扣窗楹,雪娘也没惊吓,缓步开到窗前,推开窗,见是万逾明,她漂亮的眼帘如蝴蝶震翅般眨了眨。
叹了口气,竟然让杜乐翕觉得她有些熟练的感觉。
待到摸不着头脑的杜乐翕看到一脸不耐烦的魏子东与石宁之时,才明白过来。
真巧,大概冥冥之中,几个人就是有这样的缘分吧。
一见杜乐翕,魏子东的面孔上表情就是一变。他一边牢牢捂住领口,似是掩饰着怀里的什么东西,一边眼角忍不住带了些嘲笑,把杜乐翕看了个从头到脚,忍不住道:“原来是你——真是没想到哦!你这个眼里只有钱的家伙……啧啧啧!”
杜乐翕一头雾水,忍不住低声怒问:“我怎么了?”
“来爬女人窗户……在你们有钱人的眼里原来是很普通的事吗?…啧啧…真厉害!”
“你别在这里给我阴阳怪气!”杜乐翕作势要去揪他的领子,被石宁之用手一拨,把两个人推到了一边,他低声训斥:“还在苎雪的房间里,你们有事就回去!”
雪娘的新名字,他倒是叫的最顺口。
石宁之在他们几个中年纪最长,再加上不言苟笑,对两个人还是有一种威慑力的,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还是知道并不同平日,慢慢的退开了。
雪娘此时也适时开口:“花…宁之大哥……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呢?”
石宁之含怒的眼神稍稍收敛起,只是还是带上一分冰壶玉衡般的气质,纵是含怒之时,他越发轻声缓语:“早些时,陛下曾经说过可以赦令我们出宫归家…”
两人的眼睛蹭的亮起来。魏子东连忙问:“然后呢?”
他这么激动,忍不住让雪娘微微侧目,想来也是,他才十六七岁,比雪娘还要小上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怀念桃蹊柳陌,春生秋杀。
再不济,也可以娶妻生子,团团圆圆,这么想着,雪娘便忽然发现,石宁之只是默默的盯着魏子东明亮的,少年的面孔。
她下意识觉得,那是个不好的回答,然而魏子东好像并不那样觉得,他激动的低呼:“难道…真的?!”
石宁之点点头。
“只是在这之前,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您便说吧!小弟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杜乐翕和雪娘一下子就发觉魏子东的称谓变化,内心两人里暗自吐槽从未发现这个人还是个很会拍马屁的,只是到此时,也顾不上那些了,他也向东边托了托手,含蓄的道:“既然陛下说了,鄙人一定倾尽全力!”
石宁之转头看了眼雪娘,道:“这件事和苎雪也有一点关系。”
雪娘一怔,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万贵人来见!”
万逾明?
谁能证明,雪娘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妇人,然而这一夜,先是魏子东深夜爬窗,再是石宁之深夜来见,又是杜乐翕悄然回访,最后是万逾明突然出现。
这就是一波四折吧…雪娘挥挥手,让几个人该躲起来的都躲起来,自己慢吞吞的走去开门。
“哈?”杜乐翕正掀起雪娘的被子,就发现另一边另一只手也在扯着被子,看来想法和他一样,他问魏子东:“怎么你这个高风亮节的人物也不是从门进来的?”
魏子东撇撇嘴:“废话。我和那女人又不熟,怎么在外人面前走正门。”
“那石宁之呢?”
“他是走正门来的,在我后面。”
“……原来你还是第一个啊。”杜乐翕的眼神顿时变得凶恶,他想之后非要和这个傻瓜聊聊什么叫做夜会女人。他扯着魏子东的领子,把他塞到床底,自己爬上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
石宁之怕他们掩饰的不好,还在一边帮他们拉了拉帘子。
此时,雪娘打开门,正好让万逾明走进来。在后者进来后,恰到好处的直接关门。
虽然门外看守的侍女视线随着房间内人数越多,越来越奇怪,但是雪娘把她们也放进来的话,真是应付不过来。
万逾明奇怪的看了一眼关了门的雪娘。然后一回头,就见到石宁之,他疑惑的道:“宁之?”就见到石宁之又拉开了帘子。然后杜乐翕从床上爬了起来。
“乐翕?…”
然后床板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