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慈瞧着二叔情人的照片,实在瞧不出什么门道。
二叔今年不小了,老婆女儿欺负他老实话少,把他当作油饼压榨。
但二叔长得不难看,二婶不体贴,要说出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梁念慈以为,即便是要找别的女人,也应该是漂亮些的,即便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靓女,至少也是年轻的吧。
她翻个身,支起上半身趴在床上,裙子往上耸,臀部边缘要露不露。
照片上的人,左看右看,与年轻貌美四个字,毫不沾边。
担着被二婶抓包的风险,找的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不知道二叔是怎么想的。
梁念慈抓来自己的手包,把照片放进去,不敢乱放,二婶双眼如炬,敏锐异于常人。
看时间差不多,梁念慈起身拉拉裙身,准备下楼。
还没到一楼底就听到二婶的声音,近年来是越发刻薄。
爸妈,你是阿慈的阿公阿婆,从小带她长大,比老豆老妈还要亲,你帮忙和阿慈说,你们开口,阿慈没有不帮的道理。
阿红啊,别的事情可以有商有量,这件事没得余地。
爸!
不要再说,阿慈在楼上,你再吵,当心她听到。
二婶见老人家这里没希望,大哥大嫂更不说,冷眼旁观好久,要是肯帮一把,也不会坐在一边一句不啃。
你们知道那是多大的一棵树吗,光阿慈一个人抱得住?都是自家姊妹,方便谁不是方便,肥水还不留外人田呢,安妹可是实打实的血亲。
梁念慈听到妈妈说:弟妹,现在也没有二女侍一夫的道理。
梁家早就不把陈紫东看作梁念慈单纯的老板,两人的关系如何,不用梁念慈多说,每天看报都知道。
二婶可能是被戳穿心思,语气不如之前理直气壮:那,那也不是这么说的,安妹借姐姐姐夫的光,不算出格。是吧,老公?
我不知。
不知不知,你什么都不知!自家女儿的前途你知不知啊!
够了够了,食饭前不要大动肝火,累一天耳朵不清净,还要听你们吵!
梁念慈站起来拍拍屁股,慢悠悠走下楼来。
二婶抬头一看是她,立马换笑颜。
阿慈,又变靓了。
二婶好。
好好好,阿慈穿的又是新衫吧,在报纸上没看见过,真好看。
然而她下一句就是:安妹也想要这么一件。
二叔扯她衣角,被她打开。
阿公阿婆摇头叹气,家门不幸,娶个残鸡婆进门。
梁念慈坐二叔二婶对面,阿公阿婆给她夹菜,爸妈问她生活。
她却边答边睇二叔,他低着头不说话,只吃自己面前的一盘青菜。
阿慈,陈生最近怎样?
梁念慈睇向二婶:本本分分做生意。二婶怎样?
二婶就等她问。
世道艰难,赚钱养家,发财没我份。阿慈今非昔比,自己发达,也不要忘记家里人。
二叔低声:够了,收声啊你。
听说,陈生在谈一笔大生意,赚很多。
我不知。
那是没人和你说。
梁念慈说:我不管生意上的事,我只专专心心拍戏。
二婶说:那是你傻,你不懂,要找人帮你。
找谁?
外人不放心,还是要自家人。要说家里谁最合适,不是我王婆卖瓜,除安妹没有第二个人选。
说曹操,曹操到。
诶,安妹回来了。安妹,过来吃饭,你看谁回来了。
梁念安见到梁念慈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你这是什么表情?
梁念安不管她妈,一心要往楼上逃。
二婶拉住她,过来见你姐姐,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下来吃饭。
我不要,我不要。
梁念安挣脱二婶,泥鳅一样往楼上跑。
见鬼呀。
楼板被震得咚咚响。
梁念慈放了筷。
死女,痴线了。
这一茬被梁念安的古怪敷衍过去。
之后二婶再说,梁念慈也不接招,让二婶只死死睇住她美丽的脸,双眼冒火。
回到房里,二婶拉梁念安出来骂,骂完不解气,又去找二叔麻烦。
二叔和二婶说:落地三声喊,好丑命注定。我们是辛苦人,你不要天天得红眼病。
她梁念慈也是梁家人,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安妹凭什么穷。
当着爸妈和大哥大嫂的面,你能不能少说一点。
你不说,我不说,哪个想得到给安妹争?多说发发发,少说死死死啊!
你何必闹得人心不齐,爸妈常说,家和万事兴。
兴你个斩头鬼啊,起得早过鸡,睡得晚过狗,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