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已经黑透,彭拥雪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兴高采烈地推开家门:“辰辰!我的辰宝回来了吗?”
没人回应她,客厅空荡荡,只有玄关处胡乱散着几双沾上雪水的球鞋。
身后跟着的班晴耳朵灵,拎着零食越过妈妈头顶往屋里瞅:“绝对回来了,我这都听见浴室的水声了。”
话音还没落就看见班辰卧室里探出个人,是卫衣长裤都穿的板板正正的郁骐,正通红着脸哑声给彭拥雪问好。
这下彭拥雪更高兴了。
她向来喜欢郁骐,一个是因为这小孩长得俊嘴又甜,另一个原因是班辰自从上学期开始,每次放假都要把郁骐带回家。可把彭拥雪惊着了——这孩子上了十年学,从未让哪个朋友进过家门,更遑论次次都要带回来?跟离了他就活不了似的。
郁骐小跑着过来要帮彭拥雪提袋子,她哪里肯,闪身避过伸来的手:“哎呀班辰那个兔崽子,小郁你要来也不提前给我说声,早知道我再多买点排骨!今天这点我先给你们糖醋了怎么样?”
郁骐有点拘谨,还不敢说话,眼睛却粘在一块块标志的小排骨上,疯狂点头。
彭拥雪就喜欢小孩子馋她做的菜,哼着歌就进了厨房,也没再问班辰到底死哪去了。
班晴踢掉鞋,蹦进来戳戳郁骐腰眼,压低声音问:“老实交代,你和我哥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嘴唇都是红的!”
郁骐看着班晴幼鹿般的水亮双眼,心说妹妹你今年刚十五,我能给你说我是因为舔你哥的鸡巴才磨破嘴?我能给你说是因为你哥龟头太大才把我嗓子顶哑?我能说我才兵荒马乱地洗完澡,你哥刚刚挨上洗浴号?你现在从洗衣机里扒拉出来床单,说不定还有我的逼水和你哥精液的腥味。
千言万语,汇到嘴边都是谎言:“我渴晕了,不小心喝了半口开水。”
是个人都没法信这屁话,班晴还想再问,头上突然被盖了一块湿毛巾。
班辰从浴室出来,周身还蒸着热气,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作业写完了就这么闲?”
“哎——我夹的头发!”班晴好不容易卷起来的几根刘海一下就被盖塌,可惜她跳起来也碰不到班辰头顶,无法以牙还牙。
班晴看着她妈妈在厨房忙碌且愉快的身影,又气又酸。心里不禁感叹,同性恋也有同性恋的优势,把对象带回家亲亲摸摸干尽见不得人的事还能美其名曰:助人为乐。
搞的谁看了班辰都要衷心评价一句:不愧是代表安城市选拔上的三好学生。
妈的,什么世道!
班辰换完干净上衣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郁骐搬了个小板凳坐厨房里给彭拥雪剥蒜。白得像混血的小男生头发已经长了,他还懒得剪,刘海快要盖住眼睛,发尾骚着脖颈,安静坐在那里乖的仿佛他根本不是实高那位臭名昭着的艺体生。
班晴正盘腿坐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玩飞车,班辰走过去陪她组队。
厨房抽油烟机声音大,可彭拥雪爱聊,非要拽着郁骐聊天,两人就在厨房扯着嗓子对喊,声音都传到了客厅:
“小郁你妈最近还这么忙?”
“忙!”
“忙也得接你回家吃饭啊!你看看你瘦的!”
“阿姨我不瘦!她回家也没用,我妈妈不会做饭!”
当啷一声,彭拥雪拿铲子磕磕锅沿:“那以后就天天来阿姨家吃!”
“那多不好意思啊阿姨……”
“怕什么!阿姨家吃不穷!”彭拥雪怕他不信似的,又补一句,“大不了就吃班辰的老婆本!”
班辰手一哆嗦,被旁边的人无情超车。
转头看坐厨房口的郁骐,正满脸通红地憋着笑,敲起来的发尾都在空气中乐得直颤。
肉香四溢的糖醋排骨刚一上桌,就得到了来自班晴和郁骐的全方位称赞。两人一左一右一捧一逗把彭妈妈的厨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班辰坐他们对面,看着对岸母慈子孝一脸冷漠地吃饭。直到两人已经开始怂恿彭拥雪辞了工作去开餐馆,班辰才撩起眼皮,抬起餐桌下的腿,怼了怼对面郁骐的膝盖,让他适可而止。
却不知道这个动作碰到了郁骐哪根骚弦,班辰几乎看见了他埋在饭碗后、立刻竖起来的狐狸耳朵。班辰正警觉着,一只冰凉的脚就精准地探进他的短裤裤口,攀上了大腿内侧,还在慢慢向更深更暧昧的地方探索。
饭桌上,彭拥雪问郁骐有没有意向的美院,郁骐乖乖巧巧地说想去央美。
饭桌下,白玛瑙一样的脚正隔着内裤摁搓着班辰鼓鼓囊囊的裆部,还没全部硬起来的阴茎像是臣服在郁骐足下的凶兽,看着乖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争破束缚让曾经驯服他的主人死于他的欲望獠牙。
但是郁骐不怕——现在他的“凶兽”只能被囚禁于餐椅,顺从地带上镣铐,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却不能上前半步。
彭拥雪觉得今天的班辰有点反常。
以往班辰就算不喜欢看电视,可也会为了多陪陪她留在客厅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