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零教她的。
首先是确认自己所在的地方……绘连蹙起了眉头,也或许是多亏了蒙眼布的存在,此刻她视觉以外的感官都颇为清晰, 透过听觉,她能听见这个空间内除了自己的呼息外就没有别人的了,她正被置身于一个无人的空间内, 而假若要仔细感受的话, 这个空间内存在着空调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她甚至还能听见车子的引擎声。
车子的声音并非是不间断的,但几乎每分钟内都会有新的引擎声经过, 因为这个,她能合理地判断自己并非是被绑到郊外地区去了,按照这个声音传来的频率,她现在很大机会是被囚/禁于住宅区楼底不高的公寓内、附近有马路也存在着人流,估计只要她能成功从各单位内脱出,就能获救了。
只是嘛……脱出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虽然能确认她所在的房间没有别人,但也难保这只是房间内的状况,待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就会出现绑匪了。她没有和绑匪打架再脱出的能力,脱出不是苏醒后她首要挑战的事情,而是在获得更多情报之后,比如说确认对方把她绑过来的动机,来看看对方把她带来这里,目标是她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她觉得绑匪针对她的可能性还是相对低的,毕竟若是为了仇恨而将她绑来,她身上不至于就存在一记钝伤,对方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她,最少手脚上的绳子会勒得更紧。再者,他们蒙上她的双眼了,而且蒙眼条还绑得相当紧,这一点也是重要的线索……这意味着绑匪并不想让她看见他们的模样,她估计绑匪还是倾向留她活口的,她相信绑匪在达成目的后会把她放走,而蒙眼则是为了她在离开后没办法指证他们任何一人。
这样一想绘连慌乱的心也算是冷静一些了,接下来只要她不做反抗、保持好的态度,对方说不定还会减少一些她身上的束缚。
即使不减少,她把这些苦头忍耐过去的话,还是很有机会完好无缺的回去……她重要的人的身旁的。
绘连想到这,脑海里已浮现出赤司的模样,想哭又不敢哭出来。
一些想法开始在绘连眼中脑海中出现,她很担心,假若绑匪不是因为针对她而对她下手,那真正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是针对哥哥的寻仇?还是针对赤司的?她无从得知,只觉在清醒后,手脚被麻绳束缚造成的伤口与各种酸痛越发明显,她再一次把脑袋低下去,想着既然没有半点头绪,不如先休息一把,寄望着有谁人……寄望着有谁能够来拯救她……
一份无助的感觉从绘连心底里出现,害怕与委屈感突然笼罩住她。
如果没有呢?如果她刚才自我安慰般得出来的推理结果都是假的,她永远也无法回去亲友们的身边……
绘连的心脏开始传来了被揪紧一般的痛楚,她很害怕,很害怕,如果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还有很多话想和赤司说,还有很多地方与目标想要完成……
……
…
轰隆!
而就在她开始被一股从刚才开始就拼命忽略的恐慌感攻击时,一发生在住宅区实在是相当不合理的巨响就从她所处的空间外传来了。
一些水泥墙与瓦砾碎屑掉落的声音从外面的空间传来,让绘连一度怀疑这里要发生地震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内的照明系统闪烁了一下,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是拼命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听见许多人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些混杂着脏话的抱怨声与抄起道具的声音乒乒乓乓的不绝于耳,再然后,一些仿佛来自电击/棒的滋滋电流声与肉/体碰撞钝击的声音也混杂在其中。
她听见许多物件被撞倒破坏的声响,那些声音甚至距她越来越近了,她听见一些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传来,很快,她所在的房间大门被用粗鲁的动作推开了,一个陌生的人朝着她的方向跑来,一股粗暴的力度竟突然扯起了她后脑勺的头发,某渗着寒气突然抵上了她的脖颈。
“别再靠近了!不…不然我们就马上将人质的喉咙割破!”
一个女性尖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绘连不意外地对这个声音感到陌生,果然绑匪是她不认识的人,只是……她感受着那蹭在她脖颈上该是小刀的物体,不安的感觉直接攀上了高峰。
绘连尝试着往后躲,但绑匪像是被迫急了,小刀居然再往她脖颈上贴了一些,一丝刺痛感从她脖颈上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凉飕飕与湿润的感觉,最后才是疼痛——该是她喉咙被划开了伤口,但暂时伤口并不深。她只好拼命压抑着颤抖,以避免误伤了自己,也同时于脑海里拼命思考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就在她以为自己也需要为这个状况付出一分努力时,只听见“咻——”的一声,那架在她脖颈上的小刀忽然就离开了,而那股扯住她头发的力度也骤然消失,她身旁的绑匪居然砰的掉落在地上了。她相当困惑地坐在椅子上,又听见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叩叩叩的高跟鞋声响,来人就那样停在她的眼前,再忽然俯身下去,将那塞在她口中的布条给拔了,连带着那闷在眼睛上的布条也被她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