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干了眼泪，抽了抽鼻子，顺手就把坐在一旁的小冷抱进怀里，她将头在他软乎乎的脖颈间蹭了蹭，低声叹息道：“还好还有你在，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长书啊，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听说丧尸王的寿命都很长的，所以你就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吧，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随随便便就死掉了，好不好？”

    肖白又开始流泪了，她已经预感到了他们之间悲剧的结局，哪一次不是如此？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眼前死去，剜出了她的心，扯着她的心肝就那么绝情的死去了。

    肖白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好不凄惨，这下可把凶戾的丧尸王吓懵了，他不住的给肖白抹眼泪，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到后来，他干脆抱住肖白的脖子就在她脸上乱亲，希望她能回过神来看一看他，他还在啊，他没有死啊，有她在，他怎么舍得死呢？

    “爱…妈妈……妈妈、爱……”

    小丧尸王磕磕巴巴的说着，他被哭得稀里哗啦的肖白逼得蹦出了第二个字，也是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脑海中飘过的那个字：爱。他爱她，爱得已经不行不行的了，仿佛这整个世界放到一块，都抵不上她一人。就好像生物天生就懂得吃东西一样，他天生就爱着她了，爱她是种本能，是一种冲动，而经过这数日的陪伴，爱她又是种依恋，恋着她只对他露出的温暖、恋着她只对他才有的柔和。

    他只是忘记了，忘记了她曾是他想在她怀中撒娇的母亲，也是令他时时抑制不住冲动的恋人，还是让他疼惜到心坎里的女儿，她在他眼中曾经有过千千万万个面目，可是相同的是，他都曾爱过，爱过百变的她，爱过最后弃他而去的她……

    抱着肖白的手臂倏然收紧了，紧得肖白有些疼，肖白反应过来，低头看怀里的小冷，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那样的悲伤、深沉又荒凉，就好像爬过了万千险途、身染沉疴的旅人，终于到达了心目中的圣地，却也悲凉的深知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得到之时即失去。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感到绝望的呢？

    这让她想起在地底洞窟和清首初次结合时，她在他弄出的幻影里看过的冷长书，他那时也是这种眼神，让她心颤、心疼也心生恐惧的眼神。

    是的，虽然当时因为清贵君的迷药，她短暂失了忆，记不清当时的场景了，可是自从她在现实中醒来，慢慢的，她想起的越来越多。

    虽然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前世今生，可是被机器无限拉伸的时间里，他们确确实实的经历了那一轮又一轮的痛苦，事情不是真的，可是锥心刻骨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

    总是有那么一刹那心软的时候，她想像着像现在这样，一世又一世的回到过去，一点一点的纠正过去的错误，用一世又一世漫长的时光补偿他们，可是这也只能是想想，她不敢，她是个懦夫，只是每人经历了一世，就已经要掏空了她，她无法想象，如果她再回头走过所有的轮回会怎么样，恐怕她走不了几世就已经疯了吧？

    或者现在就已经疯了吧？

    糖豆

    或许她已经疯了，分不清现实和幻象，比如现在，等她擦完眼泪，再去看怀里的小冷时，哪还有刚才那沉重的眼神，他眼睛又黑又亮，懵懂又好奇的看着她，他只是一个理解不了她深重悲伤的小婴儿，他才只有不到一岁，本来就应该是享受天真的年龄，她不应该将他再拖拽进那个地狱里去，就让他这么天真的长大，天真的变老，能得一世的平淡，其实才是真正的福气。

    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用我千疮百孔的心护你一世天真，用我饱经风雨的灵魂换你一生平淡。

    肖白两眼通红的对着小冷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微笑，将他放到背后背好，查看了一下地图，向下一个城镇驶去。

    而在肖白背上趴着的小冷，垂下的眼帘里，刚刚的天真已经消散无踪，他的眼里布满了挣扎、不甘与绝望，最后，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眼里的光灭掉了。

    他依恋的趴在肖白背上：只是最后了啊，那就…那就一起好好的过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吧……

    你喜欢我天真无邪，那我就封闭掉已经腐烂到爬满蛆虫的自己，装出最懵懂无知的样子，在这一片虚幻中陪着你，直到我被迫和你分开的那一天……

    肖白顺着地图快开到一个小镇的时候，背后的小冷突然叫了一声，肖白连忙踩下了刹车。小冷作为一个丧尸王，感觉比她这个人类要敏锐多了，他出声示警，肯定是前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肖白在车里观察了一阵，前边有些过于安静了，没有游荡的丧尸，也没有四处乱窜的变异动物，道路上也没有被胡乱丢弃的车辆，这里太干净了，一看就是有人清理过这一带。

    “有人在？”

    肖白问身后的小冷，他虽然是说不了几个字，可是什么话都听得懂。

    小冷点点头，伸出五个短短胖胖的手指。

    “有五个？实力怎么样？”

    “屁！”小冷不屑的蹦出一个字，这是和他差远了的意思？

    肖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