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躺在床上,只简简单单地相拥着和寝而眠,便已觉得幸福无比。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简单,你所习以为常的安然平淡,其实有可能是旁人可望可不可及的。
钟闻月窝在顾卿流的怀里,慢慢进入梦乡,嘴角也挂上了丝甜蜜的笑意。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
顾卿流照例去处理事务,钟闻月则命人摘了些桃花瓣下来,时不时自己还亲自动手,准备做一些桃花糕出来。
正指使着下人多摘一些品相好看色泽鲜艳的桃花时,兰袖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兴致冲冲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钟闻月一听,顿时笑了,道:“当真?”
兰袖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外面都在说这件事呢!”
钟闻月噗嗤一笑,挥挥手,让下人继续摘桃花瓣去了,她自己则走到中央的树荫下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兰衣看着她们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兰袖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兰衣慢慢凑了过去,听着兰袖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她才不可思议地道:“真的呀?”
“还能有假不成?”兰袖哼哼道。
钟闻月见状不禁摇摇头,满脸无奈。
一些人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厌烦的平淡,于另一些人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一点,对于近日大出风头的景王亦是适用。
☆、第 68 章
这几天景王怕是时运不至,接二连三的出事。
要说今日这件事吧, 同景王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倒也不差;可偏偏又的确是因为他,造成了这样一件事。
这燕京城虽说是天子脚下, 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便是那些混迹于市井街头的无赖也是不少见, 朝廷便是想管,但也需得顾忌着那些人后面的人, 因此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 也就不管。
再说那些市井混混虽说有碍观瞻了一些,但也的确是履行了他们的义务的——向周边的人家收取保护费, 必要时,会为他们提供庇护。百姓与那些混混之间也是因此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这种情况却在这两年失控了。
原是近年来城西出了一位严三爷, 背后似乎颇有势力, 一到城西, 就将那处的人们悉数收拢, 不听话的就直接给赶了出去,旁人便是有怨, 却碍于他身后那庞大的家族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不到两个月,那城西暗地里就成了他的地盘了。
要说这严三爷若是愿意同先前的那些地痞流氓一般倒是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个人,毕竟这说起来也有一些大家族暗地里竞争的结果,那些当官儿的, 不想管,也不敢管!但是却不料那严三竟是个不守规矩的,旁人“做生意”好歹还讲究个你情我愿,便是真有百姓不愿意,那也是放在暗地里给他们点教训看看,让他们知道有人保护的好,再乖乖找上门,双手奉上银钱来求他们保护,这样一般的也抓不着把柄。
可没想到那严三却是个猖狂的,猖狂到不顾这些人默认成俗的规矩!原是那严三去收保护费的时候,有的百姓见他是个生面孔就不愿意给,结果那严三却是当场发飙,命人打砸了那人的店铺,那人自是不愿,就与严三争执起来,争执上了头,就又动起了拳脚,那人不过孤身一人,又年岁已大,哪能同严三带去的那么些青壮相比?结局毫无悬念,那人被打得重伤,严三倒是肆意,转身就走了。
后来那人的家人不甘心,就去报了官。知府知道这件事后,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受理了,但却是一直都没什么进展,也没说要对那严三惩罚什么,只象征性地罚了些钱帛,给那人送了过去。
若只是这般行事猖狂些便罢了,可那严三做事亦是不十分用心。原本的那些混混们再怎么样收了人家的钱财保护工作还是做得到位的,可那严三却是敷衍了事,懈怠至极,百姓们有什么是找他,他口上答应的好,却只是象征性得管管,实际上那个根本没解决什么,导致城西的百姓经常遭受一些地痞流氓的勒索,却又有苦难言。
也有人起了想像之前那个人般拒绝给保护费的,可想了想那人的下场,却又没胆子,终究下不了决心,只能那般熬着。
原本这些日子虽说难过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熬下去,就在这样过了两年,那些百姓原本已经听天任命了,可谁知近日那严三又闹出了一件大事,让城西的百姓彻底怒了!
原是那严三做人毫无底线不说,又是好色得紧,只这两年,便纳了不知多少房小妾!百姓们虽嘴上鄙夷,但对这件事终究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人家两个你情我愿的,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可坏就坏在现在这件事,并不是他们多管闲事,而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城西有一义士,姓程,平日里为人仗义,乐善好施,乡邻们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他也从不会拒绝,虽说也有少数人说他傻,但大多数的百姓对他还是极为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