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隔壁桌的客人不时来敬酒,跟许家人招呼一圈后,看到苏温尔,先是惊讶,再瞥见她身侧坐的苏家夫妇,一时恍然。
“早听说箴言结婚了,想必这就是新娘子吧?赵叔我还等你们的婚礼呢!”
来人递过来一杯酒,笑得爽朗。
许默和乔芝月面面相觑,许箴言眉心一跳,面色极为不耐,刚想开口否决,结果身侧的人抢先起身,接过那杯酒,没承认也没否认,笑容温雅得体。
“谢赵叔的酒,我跟阿言现在都在C城,欢迎你改天来C城玩。”
赵叔笑着说好,见状,赵叔旁边的人也上赶着想要巴结。
许家现在如日中天,谁都想攀好这个关系。
可那人的酒刚递给苏温尔,她还没来得及接过,站在门口不知观望了多久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把酒杯夺过,狠狠倒在苏温尔脸上。
酒精溶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额前的头发黏在一起,狼狈不堪。
苏温尔大声尖叫,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她眨眨眼,酒精的辛辣红了她的眼睛,她在看到来人后,脸色煞白。
程安好风尘仆仆地赶来生日宴,看到的就是他们两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还有,某个理直气壮想要冒充她的人。
援疆计划接近尾声,她被委派来B市参加交流会议。今天她在心里纠结了一上午,最后还是选择用最短的时间赶到这里,为了跟他一起准时赴这场生日宴。
结果,她来了,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她不知道,如果她没来,之后会不会发生更过分的事。
程安好全身紧绷着,从开会会场赶来,她一身干练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长发盘起,从来平淡温和的双眼第一次装满愤怒,还有,彻彻底底的恶心和嫌恶。
她把酒杯霸气地扔到桌上,拳头紧攥着,一个个扫过这一桌的人,嘴角的笑满是嘲讽。
“你有病?凭什么泼我女儿!”苏父互女心切,赶紧把她拉到身后。
程安好拔高音量,眼里的嘲讽更深。
“凭什么?就凭她爸妈没教过她,要离结了婚的男人远点!”
“苏温尔,这是第几次了?间接害死我爸后,现在连我许太太的位置也要眼都不眨就抢吗?”
“我之前忍你是给你面子,但你好像不要面子。你也算让我懂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爸妈。”
苏温尔脸色愈白,想反驳,却被她妈抢先了。
“哪来的疯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女儿!”
程安好额角的神经突突在跳,她又被气笑了。
她想不到,沈老师之前在她耳边常常传授的“手撕小三”、“捍卫主权”的方法,这次竟然会被她“活学活用”。
“我疯了?疯了的是你们!”
她捂住胸口,红了眼,声音歇斯底里。
许默站起来,目光微沉,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小程,你误会了。”
程安好没理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指着他们一桌人,继续控诉。
“我父亲尸骨未寒,我跟他许箴言还没离婚,他们两家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她苏温尔,甚至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我爸生前,多想这样高高兴兴吃顿饭,都一直没有机会……”说起他,她仰头,拼命憋住要滑落的眼泪。
许箴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想要紧紧抱住她,让她平静,被她活活挣开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看他的目光焦灼着恨意。
“许箴言,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说几句好话就眼巴巴追到你跟前,妄想着可以不计前嫌。”
“我告诉你,以后不会了。”
“你们有钱人的优越感让我恶心。”
说完,她咬牙,认真地,一遍遍扫视过餐桌上所有人的脸,最后落在一脸惶恐和无措的乔芝月身上。
“你们都是杀害我爸的凶手,我不会原谅你们。”
说完,她边冷笑着往后退,离开了宴会大厅。
许箴言一瞬滞愣,反应过来后拼命想去追她,最后,只追到岑英之开车载她离开的影子。
***
程安好在岑英之在B市的家里躲了一天,神情漠然,从她脸上看到的唯一情绪变化,就是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呕吐时的急切和痛苦。
吐到胆汁都出来了,还是忍不住反胃。
岑英之问她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回:“生理性和心理性呕吐。”
她以为,是今天被恶心到了。
在B市参加完总结大会,距离乔芝月的生日宴已经过去一周,她也已经回到C城。
这些天他乐此不疲地打电话、发微信,她不想看他解释,直接拉黑。今天,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我们进总决赛了,你来吗?
这是谁,不言而喻。
程安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