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罢了,小辈一片孝心,我心领了。你不是最怕杀人吗?上次散仙屠城事件过后,你力竭昏迷了两日,哭说了好些梦话,时倾见了,差点没当场给我一刀。”
他说着说着,感觉自己的话题有些跑偏,在小姑娘愕然的表情中举着拳头咳嗽两声,
“嗳,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别去战场了,你的魂魄不知为何脆弱得厉害,受不得血气的冲撞。时倾甚至不让刚下战场的人随意去见你,更何况让你自己上战场?”
池鱼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一段的曲折。
不知为何,被南清欢长辈这么一说,脸有些发烫,硬着头皮:“也不至于脆弱到那种程度。”
南清欢为老不尊,牙酸地咧了咧嘴:“这话你同他去说吧,他左右又不是听我话的人。”
池鱼:“……”
他也不听我话啊。
“不过,至于你说的情报,既然你是为了时倾好,我也不会刻意拦着你,届时若有经他手的紧要事件,我择人递一份消息……”
顿了顿,眸光定在密函之中的某页,忽然有些走神地空出好一段的静默来。
池鱼疑惑地扫眼过去:“怎么了吗?”
南清欢蹙起眉,收起信函:“你可认识苏泉?”
池鱼先是摇了摇头,
后在系统的提点下霍然想起什么,点头:“认识,怎么了?”
南清欢为难地收着袖子站起身:“临殷将他抓住了。”
他没头没脑地说完,人影便原地消失不见了,难得显示出了一丝慌张。
……
药师苏泉,
如今正拜在金陵门下,也是世上唯一一个半步九品的药师。
他四年之前迈入半步九品的境界,显赫的名声,也是在给沧止少君全然医治好之后展露锋芒的。
沧寻白死后,沧止继位,最是仰重苏泉。就连其父君沧长歌,他也表露出无比的生疏来。
这是世人所知的苏泉,
而池鱼所知的,则是十多年前的苏泉。
十多年前,临殷魂毒缠身,恰好遇见了一个心善的药师。
他被临氏家主所求,特地停留在云城,尽心尽意为临殷治疗。
年幼的临殷对他极为感激,将他当做父亲一般地看待。
可是这位“父亲”他对临殷的关怀仅仅建立在那一味“奇毒”之上。
两年时间过去,
苏泉意识到,以他目前的医术,这辈子都无法解开此毒,如今的执着不过是在钻牛角尖,浪费时间罢了。
于是他抛弃了临殷。
将他一人留在了那封闭的院子里,险些剥夺掉他最后的生机,也踩灭了他所有的感情。
离开时,连声道别都没有。
作者:我记错时间了,以为说的是九点。
一会十二点还有一章,留评有红包。
☆、第 152 章
总所周知,药师的人脉是最为可怖的, 更遑论还是一个半步九品的药师。
这世上欠了他人命的, 不知有多少。
苏泉治好如今的新帝沧止,让其彻底恢复如初, 是其最显赫的功绩,也是池鱼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分明听说过, 沧止就算救回来,人也废了,
可事实就是沧止修为恢复了不说, 甚至隐有突破的意思, 不然他也不至于同自己的生父沧长歌,闹得那样生分。
这全是苏泉的“功劳”。
临殷抓了苏泉,
在南清欢看来,这无疑是让洛水名声雪上加霜的做法。
就连池鱼也不确定, 临殷对苏泉, 究竟是失望, 还是恨。
是单纯的因为他是敌对方而将他俘虏, 还是会直接杀了他。
……
南清欢走得急,门窗皆敞着,
桌面上杂乱摆放的机密书信明晃晃地敞在阳光下,无所谓会给池鱼看到。
他是言而有信之人,身上更有一丝豁达江湖义气,或许不适合做高位庇佑者,却是个不错的“友人”。
池鱼对插着袖子往外走,
若不是南清欢说漏了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屠城事件后昏迷两日,是因为被血煞之气冲撞到了。
临殷不声不响,做的事却是在护她周全。
池鱼的手指缓缓拂过触感冰凉的丝缘珠,
一刹之间,瞬移到临殷所在的位置。
……
天光到了这边,暗淡了不少。
从高处往下俯瞰,土壤是深红的颜色,血气冲天,残破的尸骨遍野。
池鱼看了一眼,便有作呕目眩之感,
比上一次的反应还要来更得强烈一些。
片刻,一袭冷淡的气息包裹住她,隔开浓厚的血气,
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凉意:“你来做什么?”
池鱼头晕目眩地依偎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