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教束缚而难以将那些话说出口。
唐翎旁敲侧击:“我见这两年安阳同你走得很近,如果没记错,祭酒你有头痛的毛病,安阳三年前偷偷溜出宫便是替你访名医问药去的,回来的时候受了父皇好一顿的罚。如今祭酒头痛的毛病可有缓解?”
王书眠神情微怔,随后拱手道了声:“幸得公主给的药方,如今臣已不常头痛。”
唐翎又道:“她前些日子违禁去御花园摘梅花做香包,我不解这宫中梅树许多,为何她却独独要犯禁去御花园摘梅花,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祭酒曾称赞过御花园中有名品梅花,乃是世间少有,因而这傻孩子就将你的话记在了心中。这事情,祭酒可知道?”
她瞧见王书眠将手慢慢捂在腰侧,想来安阳送他的香包他应当是随身带在了腰间,果然他待安阳亦有情。否则像他这样克己复礼之人,又岂会做出如此让人误会的事情。
果然,王书眠道:“如今,臣倒是知道安阳公主如此用心了。”
唐翎又问:“你是怎么想的?”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轻轻蹙了眉。许久后才开口:“臣誓死效忠皇上。”
这会儿要轮到唐翎皱眉了,王书眠不愧是个人人称赞的迂人,将这个时代的孝悌忠信之流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就算他对安阳有心,恐怕也不愿背叛唐樾。
唐翎换了个法子:“唐樾他……我是说皇上,他其实心中也很不舍安阳,旨意下了后,心里亦觉得难过。因而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怪你。”
王书眠的脸上露出不解神色:“臣并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你是没有逾矩,你……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她按捺不住:“本宫便直接问了,你可愿意带安阳走?”
王书眠所有神情全僵在了脸上,像是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唐翎激他:“安阳得知此事后,尝尝以泪洗面,终日饮泣,她对哈日朗亦没有那份心,她心中所有是你,祭酒不应当感觉不到。你可愿意……带她走。”
王书眠听完她的话,在唐翎期冀的目光之中微微摇了摇头:“臣不愿。”
唐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却听他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句:“臣不愿。若臣因一己之私带走安阳公主,丹赫必定觉得受辱不会轻易算了。到时臣便是大雍的罪人,便是给大雍百姓带来灾难之人。更何况安阳乃是公主之身,臣不过一介祭酒,本就配不上公主。若要带公主走,更是要她抛弃所有同臣去过布衣生活。若是臣心中真有她,臣如何忍心叫她过这样的日子?因此,臣不愿。”
唐翎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可他说得又字字在理,叫她挑不出什么毛病,她只能沉默。
可一人从帘子后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红着眼眶面上却带着笑,她轻言细语:“祭酒不愧是安阳心中之人,为大雍考虑、为百姓考虑、为安阳考虑。是安阳思虑不周,不该叫皇姐让祭酒做这样的选择。”
王书眠看着她一张小脸上隐隐布着泪痕,却又要在他面上强撑笑意,一颗心隐隐作痛。
唐翎站起身:“安阳。”她看着安阳这副难过的样子,如何不心疼:“今日之事是皇姐唐突了王祭酒,你给他几日再做考虑,兴许王祭酒便能想明白了。”
安阳笑着摇了摇头:“祭酒胸中有抱负,安阳本也不愿意做祭酒的拖累。可是祭酒有一点说错了,”
她走到王书眠面上,目光深深望着他:“从来没有什么祭酒配不上安阳的说法。我若喜爱一人,便满心满眼里都是他,觉得他是世上最好,在他面前只会自惭形秽,因此,祭酒在安阳眼中便是世上最好之人。”
“若安阳真有幸同祭酒离开,即便过布衣生活又何妨。世间都是平凡人,平凡人亦有平凡人的幸福。”
她一番话,近乎表白。可偏偏王祭酒神情悠远,像是望着她出了神,叫人琢磨不清。
安阳却也不恼,笑着推他道:“祭酒走吧,安阳不该有妄念的。今日是安阳的错,祭酒心中不必有负担。”
王祭酒被她推着向门口走了几步,安阳见他不动,拿出了公主的架子道:“本宫叫你退下,王书眠,你听清了?”
他这才有些许回过神来,缓缓行了个礼,转身向着外走去。
唐翎突然出声,在他身后厉声道:“王书眠,你腰间放的是什么?”
他脚步蓦地一顿,却只是一下,接着又缓缓向前走去。
“你腰间带得可是安阳赠予你的香包?你日日将这东西带在身边,当真是对安阳丝毫无情?”
“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做的可不是什么造福万民的好事。你是将她推到火坑里,丹赫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向来娇气,当真会适应?哈日朗是什么样的人,当真能好好呵护她?”
“你想了那样多,为人臣你替皇上考虑。为官,你替国家百姓考虑。可作为王书眠这样一个人,你可曾替你和安阳考虑过?”
王书眠在唐翎质问声中愈走愈远,终于再也消失不见。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