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顾谨之脸上恢复了无情的凛冽,他把食盒放在边桌上问她。
“顾……顾总?”王矜矜跪不住了,斜斜靠着床边坐在自己脚上,不提防碰到了屁股又“撕——”的倒抽起气来。
顾谨之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察觉到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与公司截然不同的风格还是没能掩饰住。
他取下那张好看的黑色金边凤羽面具,表情仍然冷淡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言语。直望着她。
王矜矜屁股疼得很,这个姿势太贴着屁股上的伤了,她想要挪动,可是无论怎么动两个奶子都会暴露给自己的领导看。
虽然已经被他玩弄过了,这副身子甚至因他调教变的更加敏感,可是戳穿了那层窗户纸空气里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仿佛氧气不够吸。
顾谨之看着王矜矜,唉。闹什么闹。就不能在不伤害自己的基础上问吗?咳,说到底这伤害也是自己给的,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
他走上前来,进来卧室将床脚的她抱到床上趴好,又细细的重新抹了药膏。
“我没有故意要瞒你,这是个巧合。”
“嗯”。
“我保证这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无论你怎么选择。”
“嗯”。王矜矜心里某种东西默默的碎裂开来,果然,要被放弃了啊。
“小厨房的饭很好吃,你可以尝尝。”
“嗯”。确实没吃饭过来的。但她没动,事实上也没什么胃口。
“如果你想走,直接出去就好。我一小时后再进来。”
“……”
顾谨之将食盒拿到床头柜上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转身走了出去。
到门口回头一望,眼神暗暗,王矜矜仍然趴着没有回头看一眼。“如果我一小时后回来你还没走,我会当作你默认游戏继续”。他刻意用了游戏这个词,以免她心理过度反抗。
皮鞋声渐远,门被打开又关上了,砰的一声世界恢复安静。
怎么办?一小时?现在走吗?啊啊啊啊啊!
他的确是个合心意的大Dom,自己其实老早就意识到可能是他,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在排斥,或者说其实她排斥的不是这个男人,分明,就算不知道这个俱乐部的存在,在公司遇到这个又帅又酷的冷面帝王时,心底里也是闪过想跪的念头的……
分明就算他不是Dom,自己也很喜欢这一类型的冷主;分明不是他的错……
自己排斥的与其说是他,不如说是这个下贱的自己,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真的是个下贱的人,而不仅仅是床上的骚话辱骂那种调情。她还不太能接受。
一向清高自傲的她,从小学时候开始,父母日日吵架,妈妈歇斯底里发泄完后总是句句话不顺心就翻白眼看着她,爸爸则在每次需要他的时候置若罔闻冷眼旁观,只是一味的做自己的事。
她那时就知道,不能轻易流露出自己的感情,会被冷漠对待,会不受人喜欢。
她一直是高傲矜贵的,一向只有她不理人,人心真是可笑,她越是这样越有一堆人上赶着对她好,尽管她自己从未相信过这些好的分量有多重,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会受伤的,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只有身体的欲望时常叫嚣着,每夜每夜的灼烧着,诉说着想要真实一点纯粹一点,想要全身心的袒露。
她自知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过骚浪太过下贱,自从和前任分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个无法消弭的特点,并认可了它。人没必要跟自己置气不是吗。
一直以为只要满足身体的欲望,无论是对被操的渴求还是对做sub的渴求,只要去满足就好了,她的世界黑白分明,她本想着在这黑暗的模块里扮演好骚浪贱的角色就好。这样等天亮了,白色的模块到来时她还是那个清衿自傲的女人。有人在她背后暗戳戳讲坏话、有人上赶着讨好她的那个世界。
全都不值得信任。她只相信自己。她几乎已经习惯了那个清冷孤独的自己,冷冰冰处事的自己。她分明已经习惯了。
可这一次简单的训诫竟将她骨子里的某种东西抽了出来,叫嚣着将欲望与她多年维持的清冷融合。
她不想融合。她害怕融合。
信任了,然后呢。她曾是那样一个傻白甜,没有脑子似的相信着一个男人。那五年的青春,那五年日日夜夜自己奉献全部身心的自己。
简直就像个笑话。
她动了情,像个疯子一样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那样的泥潭里拉扯出来。
她注定是孤独的。
还能再相信一个男人吗?总裁啊。他可是总裁啊。宁城大巨头,她这算什么,潜规则?狐狸精还是小三?将来这副脸是不是要被哪个正宫刮花?被底下员工质疑工作能力,说她其实是靠着给总裁做一条狗才有今天的地位。
不不不,那绝不是她想要的。
必须离开!她痛定思痛好像放弃了一半的自己,用尽力气挪了下来,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