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钟意为牧鸿舟发了疯,二十四岁的钟意为牧鸿舟卸去一身反骨,
再过几个月,她就二十八了。什么也没捞着,依旧孑然一身,六年青春血本无归。
钟意必须承认,直到现在听到牧鸿舟的表白还是会心动,但她不再是当年一往直前的小姑娘,靠着一点点温柔和好听的话就能横冲直撞头破血流了。
曾经爱一个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一起,和所有人分享他们的甜蜜点滴,虚荣又热烈。
如今钟意仍然爱他,她没有办法,这份感情过于刻骨铭心,钟意或许一辈子都只能爱牧鸿舟了。但这是她的事,和任何人无关,和牧鸿舟也无关。
钟意不想再尝试去喜欢别人,她对爱情感到疲倦,不想平白无故接受他人的好,更不想再为了谁付出。
“你现在大好年华,什么都可以尝试可以追,但是我耗不起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没法不怨你,看到你就很难过......牧鸿舟,你别逼我了好吗?”
客厅里的时钟在每天晚上十二点敲响三声,牧鸿舟慢慢起身,高大挺拔的身体透出几分不堪的颓丧。
他把狗放到地上,把钟意从地板上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拿了纸巾给她摁掉眼泪,帮她把拖鞋穿好。
牧鸿舟不舍得再逼她了,他哑声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两条长腿伸展,步伐迈得飞快。
他怕自己一慢下来就忍不住回头,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钟意梗着脖子没回头,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芽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客厅了还不回来,觉得不妙,摇着尾巴追出去,一路追到门口,却又被外面的一道惊雷巨响给吓得弹了回来,趴在地上哆嗦。
闪电强烈的白光穿破云层照进玻璃,直直地晃进钟意的眼里,房子里的灯快速地闪了一下,她也跟着抖了抖。
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午夜十二点,暴雨突然而至,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拍打着地面,墙砖,玻璃,说是瓢泼倾盆也不为过,楼上传来好几声房门被强风吹得闭合上的砰砰震响。
芽芽从门口跑回来,叼着钟意的裙摆把她往外拖,急促地汪汪叫着。
牧鸿舟已经快走到院子门口了,强势的雨柱像闪着银光的刀,几乎要将他头上那把薄薄的伞面击穿。
他在浓重的夜色中艰难前行。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剪成一道修长挺拔的枝叶,雨伞已经失去了作用,不断有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领口,他每走一步都溅起大朵水花,混着泥泞一起沾在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上。
“喂——!”
牧鸿舟听见身后人喊,脚步僵滞,片刻后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钟意。数秒间隔的白光照在她的脸上,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因为跑得太急而不停地喘气。
她扶着门,抬手挡住闪电的强光,和他沉默对视片刻,犹豫道:“你,你先别走了吧。”
牧鸿舟的脸被雨伞的阴影遮蔽着,钟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浑身湿透地站在离她十几米远的院子门口,雨水从他的手肘和裤管成束流下。
她提高了音量:“发什么呆,我叫你滚回来!牧鸿舟!”
爱回不回,她自觉仁至义尽,抱着狗进去了。
“柜子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有鞋套,旁边有干毛巾,别把我家地板弄脏了。”钟意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牧鸿舟脱了鞋,穿上鞋套,拧了几遍毛巾才勉强把身上的水擦干。他顺了顺头发,狼狈又期待地抬起头,楼梯上已经没人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楼,钟意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贴着一张面膜,看了他一眼,擦着护手霜,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径直走过。
她走到卧室门口时顿住:“毛巾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你用完了明天早上一起带走,你睡卫生间左手边那间客房,床品在衣柜里,自己套。”
“我......”
“我不希望明早醒来在社区新闻看到有人遇难的消息,今晚换做任何人我都会留宿他,你不要多想。”
说完她便关上了门,紧接着门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芽芽从宠物房里溜出来,在即将扑倒牧鸿舟身上的一刻刹住了车,有点嫌弃地看着变成了落汤鸡的他,围着他绕了几圈就跑回去了。
牧鸿舟在他的大好年华里,在他的爱人家里,真切地感受到了人嫌狗厌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钟意疲惫地倒在床上。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休眠了三年的火山一朝爆发,大起大落的情绪被眼泪冲刷平息,她现在开始担心明天起来会不会长皱纹。
牧鸿舟牧鸿舟,全是那个该死的牧鸿舟。
钟意把面膜揭了,仔仔细细抹上一层眼霜,把那条还没出生的皱纹和牧鸿舟的名字一并剔除。
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细腻白皙,眼眶略微有些红,但眉宇间已经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