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醒来,秦桑已不见了踪影。床头木柜上摆放着干净的衣衫,床边空荡荡的。如若不是地上凌乱破碎的衣衫无声说着昨日的荒唐,反倒像是一场春梦。
他坐起身,赤裸的肉体上布满了青紫,唯有胸前的乳头不见颜色,被创口贴死死遮掩。
胸口凉凉的,一枚吊坠适时落入视线。
这是……
脸颊不禁发烫,耳廓也泛起了红。他羞耻地捂住脸,脑子里浮出昨夜的淫乱。
喘息……呻吟……灼热……
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轻轻挑逗,掌心的纹路仿佛要烙印在他的皮肉上。舌尖似有似无地在背脊上滑弄,尾椎骨也受着欢愉和折磨。
他就像喝醉了酒的人,软成了一摊烂泥。思绪乱了,理智也尽数崩溃,唯有诚实的身体随着炙热的吻扭动、索取。
再之后……
他噙着模糊的意识咬上了床头悬挂的吊坠……
想到这,脸颊便越发滚烫,身体也火热起来,连着冰凉的玉坠也被给予了温度。
秦桑……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声,嘴角扬起了轻微的弧度。
恰时,电话响了。
他看过去,亮起的屏幕显着两个字。
笑容,消失了。
左云没有接通,只是静默着穿戴好衣裤离开。
出租车开到了郊外,他盯着偌大的别墅迟迟不动。
直到司机等不及了,“大兄弟,地方到了……”
他回过神,脸上带着歉意,匆忙给了钱便向着别墅走去。
门轻轻掩着,他走了进去。
沙发上的人目光幽幽,透着森然寒意。
左云迎着视线,淡淡道:“这次是几个人。”
“嗯?”周崇眉头一挑,平凡的脸露出一丝凶狠,“陪了秦三少一晚,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没有……”左云吸了吸气,再一次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周崇眼神冷了一度,“过来。”
左云看着他,没有动作。
“我他妈叫你过来!”
“啪”的一声,玻璃杯在左云脚边炸开。
周崇怒不可遏,解下裤腰上的皮带,走过去对着人就是一皮鞭。
空气发出“撕拉”的声响,犹如破布被一把撕碎。皮带落在左云身上,瘦削的身体晃动几下摔在了地上。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皮带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
疼痛来得汹涌,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他蜷缩起身体,死死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怎么?想当死人?”周崇将皮带甩得远远的,粗鲁地扣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人提了起来。一双吊梢眼含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秦三少床上躺了一圈,就开始闹脾气了?”
他将左云扔进沙发,抬手用力扯起柔顺的黑发,迫使对方看着他。
“你可别忘了……”他顿了顿,阴郁的脸勾起一抹笑,“你身上滚过多少男人……”
他松开手,指腹摩挲起左云的唇,低缓的嗓音仿若地狱来的恶魔,“你动情高潮、哭泣呻吟的样子我可都有好好保存,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大笑起来,眼里满是期待,期待对方露出脆弱崩溃的模样。
无光的眼眸死气沉沉,仿佛失了希望,再不能提起一丝情绪。
左云就这样看着癫狂的人,渐渐陷入了回忆。
曾经的周崇温柔开朗,活得像个耀眼的太阳。即使样貌普通,他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将他找出。
或许是生活的不堪和不得志消磨了青年内心的美好,周崇变了,变得易怒暴躁,也变得麻木冷血。
但他不介意,他理解周崇的难。
他辞了职,入了周崇的公司。创业的这段路很长,走得也很困难,可他却觉得甜。和喜欢的人携手同行,他心甘情愿。
他就这样陪着周崇,直到这段模糊暧昧的感情超出了界限。
他向周崇表了白,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可也没多久,噩梦来了。
他成了玩物,被推向了别人。
他气,也怨,但更多的是难过。他不明白,明明不该这样,他明明计划好了往后的生活。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告诉他自以为的感情不过笑话,脆弱不堪。
……
回忆被突然打断,乳尖传来剧烈的疼痛,创口贴被撕了下来。
左云闷哼一声,喉咙瞬间发紧,一只手正狠狠掐着他的脖子。
眼前顿时朦胧不清,耳边荡着周崇的怒吼。
“秦三少对你不错啊?还给你上药,床上没少伺候他吧!”
“现在连绷带也不缠了,又想着勾引其他男人?!”
“哟!还给了项链,你左云可真了不起!”
后颈被细长的链条勒得生疼,左云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