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文文睡得很不安稳,以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成小团,乔烟就守在门口没走,裴煦将林文文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此刻也知道这个敏锐的男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想跟他聊聊,是以他没有在文文的房间多待,将人哄睡就退了出来。
“好了,说吧。”裴煦这个人本就没什么耐心,压着烦闷哄了文文半天憋了满身戾气,神态也有些疲惫。
“我是文文的朋友,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吗?”乔烟态度很诚恳,他看得出文文对裴煦似乎很依赖,看样子也是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
裴煦没应他,懒散地靠在寝室门上自顾自点了根烟,散漫地吞吐。
乔烟继续说:“我们下午还在一起上过课,那之前还是好好的,也就体育课到晚饭之间的两三个小时,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是这中间发生什么了吗?”
他没有过问裴煦的身份,人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他尊重文文的交友自由,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脾气也很不好。
“我答应他不说的。”裴煦弹了弹烟灰,直白地拒绝,“他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别问,懂了吗?”
乔烟低头沉思,却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那个人是谁?伤害他的那个。”
“不是说别问了吗?”裴煦面露不悦,原本狭长的眼眸半眯起显得凶光四射,“不需要你插手,我会替他讨回来的,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够了。”
“可这样不能帮他祛除阴影,”乔烟的语气也强硬起来,与之针锋相对,“文文是个喜欢把事情都压在心底的人,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不能拒绝我为他提供帮助,他需要心理疏导,他是学生,不可能以后不跟男人做爱了!”
裴煦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正眼看他:“你确实很聪明,你猜到了多少?”
“你们在阳台的动作,我看到了,我又正好会点唇语,所以知道你们提到了‘他’。而文文身上有下午新染上的痕迹,对亲密的触摸反应激烈,对陌生人十分抵触,却对你表现得那么感激和依赖,怎么看都像是……”他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裴煦也明白他几乎已经把过程猜全了,不由正眼看他。
“所以你打算怎么帮他?”
几句话交谈下来,乔烟愈发不喜欢这个男人,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你不让我过问你的报复,你也别多问我怎么疏导,我们各做各的。明天早上我就接他出去,现在时间不早了,这位同学,你可以离开了。”
裴煦不屑地呵了一声,转身试图开门进去,乔烟只用两根手指勾着门把手,裴煦却是怎么也推不开了。
“艹!”他把烟头往脚下一扔,手还没推到乔烟肩头就被一掌拍开,清脆的一声过后,手背立时红了一块,可见力气多大。
裴煦许久没见到敢这么惹他不痛快的人了,顿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
乔烟施施然开了门进去,丝毫不惧地悠悠说到:“这位同学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一身烟味想祸害谁呢,我们文文身子娇弱,可闻不得这味道。”
说完咔嚓将门关上了,裴煦气得脸都扭曲了,正抬脚想踹,门突然又开了,露出乔烟那张气人的精致小脸:“同学可不要弄出一些噪音扰民哦,哦还有,把门口留下的烟头带走,寝室文明你我他,健康环境靠大家,要做个有素质的人哦~⊙_<”
说完门又关上了,还附带“咔啪”的落锁声。
裴煦表情几度狰狞,恨不得一拳把门砸烂,他狠狠地一脚将烟头踢得老远,去你妈的!
烟头在墙上弹了一下,落在干净整洁的走廊上,附近寝室有人出来,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又看了看始作俑者,似是惋惜似是谴责地啧啧离去。
操!
裴煦脸都气红了,憋闷地上前捡起烟头,拳头捏得咔咔响,他他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有素质过。
次日一早,文文在乔烟怀里醒来,身体僵硬了一瞬,脑子逐渐清醒后,认出了人,才渐渐放松。
乔烟比他醒得早,殷勤地伺候着他起床,弄得文文很是不好意思。吃早饭的时候,他时不时偷偷看向乔烟,内心十分紧张,就怕被问起昨天的事不知怎么回答。
好在乔烟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吃完早饭欢欢快快地要牵着他去认识新朋友。
他原以为今天会出校门,结果绕来绕去还是在学校里,沿着环湖步道绕着人工湖走了半圈才到。抬眼看向湖边宽敞的灰红色洋楼,大门顶上贴着烫金的“四门楼”三字,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
门口有个高挑的姑娘四处张望,看到他俩后惊喜地冲过来跟乔烟抱成一团,两个人亲亲热热姐妹长姐妹短的,甚是活泼热闹。
那姑娘挺自来熟,上来便挽着他的手,说着:“哪里拐来这么精致的宝贝。”不光嘴上说着,还非要掐掐他的脸。文文吓得僵在原地,求助地看向乔烟,慌得快哭了。
乔烟笑着将文文抢回怀里,开玩笑地说:“这是我千辛万苦从一群臭男人手里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