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里灰头土脸地出来,于淳觉得自己简直无辜极了。刚刚他一直在门口盯着的,没人出来啊,也是乔烟自己说的人在这里,怎么能怪他呢?
唯一的线索只剩下了一件脏衣服,现在连乔烟都不管他了,他该去哪里找文文啊?
于淳迷茫地站在厕所门口,忽然灵光一闪,电话是个好东西啊……可是他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文文的联系方式,不行,得赶紧要一个。
正当他边走边翻找闻骥的电话时,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安全通道处一晃而过。
!
这不就是他苦寻的文文嘛!
于淳什么也顾不上了,关上手机直追过去,好在文文并未走远,只在这一层的平台上徘徊。
看到光着上身不停搓手臂的文文,于淳心疼坏了,赶紧把自己的T-shirt脱下来给文文套上,把他小小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里捂暖。
“文文,你跑哪里去了,我都要急死了!”于淳搓着文文的手臂,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暖洋洋地笼上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后怕。
万一单纯又柔软的文文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万一离开他的时候遇到危险怎么办?
被乔烟骂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他真真有些懊悔了。
“你以后可不能再骗我了,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警告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急切地打断了。
“于淳!”文文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了,知道自己可以依靠他,连忙拉着他的手臂请求帮助,“沈棠他,好像遇到什么危险了,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谁啊?我不认识啊。”于淳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疑惑。
“是那个……跟我们一起来的男生。”林文文的语调比平时快,手也抬起来比划了一下沈棠的身高,想让于淳赶快想起来。
“啊~”于淳恍然大悟,知道是那个人了反而放下心来,他还巴不得那个混蛋遇上些麻烦呢,“那个臭小子啊,乔烟知道他在哪里。”
“啊!谢谢!”文文惊喜地抱了于淳一下,转头联系乔烟,他与乔烟很早就互换了号码。
于淳被文文突然的热情整懵了,抓了抓后脑,不好意思地笑着,文文都开始打电话了他还没从小兴奋中走出来,有些羞赧地低声说:“别客气,跟我客气什么~”
跟乔烟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文文被告知沈棠已经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挂断电话后文文还有些闷闷地,他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沈棠如果没事不会是那个反应,就算安全了,要走,也会回来和他说一声。
尽管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他还是觉得沈棠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不会不清不楚地走掉的。
不过人都离开了,什么也都和他无关了,说起来他还算是被沈棠拐走过,被他困在小隔间里恶劣地欺负,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好,不需要这么关心。
而且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如此神秘,没留下联系方式,也没留下班级学号,只是在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上午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或许他们今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多想也无益,他觉得自己还是适合最普通的生活,今天遇到的那些怪事与这个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人都像是不小心投进他平凡人生的一颗石子,溅起一圈波澜,但最终还是会归于平静吧。
万港街街角的Anesth咖啡店里,庄贤集接到了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对方向他汇报了监控发现的异常:
一个陌生人竟旁若无人地进了二少爷的病房,几分钟后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在这过程中,保镖竟无一人发现。那个人与二少爷的同学有密切接触,两个人在走廊上举止亲密,在厕所共处了二十多分钟,再之后的监控竟然离奇地遗失了,不知道是否需要派人差清此人底细,确保二少安全。
庄贤集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领,听完也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二少怎么说?”
对面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太认同:“二少说不要为难他。”
听出了属下对庄云糺并不太服气,庄贤集的声音也冷下来,稍稍敲打:“那就按二少说的做,他自己心里有分寸,我不在的时候,听他的安排就是了,不要自作主张。”
结束通话后,他走向咖啡店的前台:“一杯榛果拿铁,一份芝士蛋糕,不要太甜。”
服务台前的制服小哥长得很帅,个子并不很高,但气质足够出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庄贤集,笑意深深:“对不起呢顾客,拿铁做不了苦的,因为喝他的人已经够甜了~”
庄贤集只当没听到,依旧面无表情,将银行卡递过去:“你的酬劳。”
服务员小哥接过时在庄贤集手上摸了一把,揩够了油,才将卡举到唇边,当着庄贤集的面深情地亲了一口,视线却是不离他的脸,就像是正在亲吻的是那对精致的薄唇。
庄贤集狠狠拧了一把眉头,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手,显然是膈应坏了。
“这次是多少?”小哥哥将银行卡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