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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gay又关你屁事!但荀或打死不承认,不能留丁点可乘之机:“我不是!”
“你不是,那他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了?”
暂时不是,很快就会是——“什么男朋友!老子直的!”
“那他是你的谁?”
“你又他妈是我的谁?”荀或怒瞪一对圆眼,“要不要开了通讯录逐个逐个和你报备?”
“嗯,可以。”
“我他妈?盛游洲你不要脸!你放不放手?放不放手?!不放我喊了,我告诉你这里人很快就会多了我一喊肯定有人——”
“我试过男人了。”盛游洲忽然说。
耳畔的水管里发出水流哗哗声,和荀或血管里的血一样,又响又急全是乱流。荀或一脚碾上盛游洲球鞋,拳头挥上去就要给他做颈椎脱臼,却被他反扣腕子用力锁上墙。更加没有余地的钳掣。
“没有感觉,全部都没感觉,”盛游洲说,“小荀,只有你是不同的。”
荀或快要吐了,今早的面、昨夜的酒,再和盛游洲多说一句话他能把胃都吐出来,扭过头朝巷外以最高分贝大喊:“救——”
盛游洲捂断他的呼救,“我会让你走的,但是我们要先谈谈。”
他腾出手去捂荀或的嘴,反让荀或空出一只手,一把拽过盛游洲的手臂狠狠咬下。
盛游洲的某种权威被季玄破坏了,在盛游洲面前一向处于弱势的荀或终于展出攻击性。
犬牙和阑尾瞬膜尾椎骨一样,是人类进化过程遗留下的痕迹器官。这道原始兽物的特征在荀或身上不仅保存完好,还得到充分利用。这一咬深陷皮肉,把盛游洲粗壮的手臂都咬出了血。
但盛游洲一声不吭地忍着,待荀或尝到血味害怕地松了牙口,才又出声:“是我错了,你牙长得很全,我当年也不该对你做那种事。”
荀或觉出他的确是想好好谈谈。
“那晚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软很白,我反应过来已经把你抱住了。”
“那之后呢?”荀或咄咄逼人,“之后锁我进器材室、撕我作业、堵我回家,你也全怪酒精咯?那你怎么还没酒精中毒昏死街头无人收尸呢?!”
荀或用字过于毒辣,盛游洲明显在忍耐,压着声音道:“我那时还年轻,很骄傲,被拒绝以后控制不了情绪。小荀,我是真的喜——”
“盛游洲你岂止是年轻,你连脑囟门都没合上——你管霸凌叫喜欢?!”
“我很害怕,”盛游洲叹了口气,“害怕变成同性恋。”
承认需要勇气,但荀或显然并不欣赏他为此所作的努力:“哈,又是这样,你下一句是不是得骂我在勾引你了?”
“小荀,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还有别老小荀小荀的叫,恶心。盛游洲,我看你认错态度倒是很诚恳,但这和我原谅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你真的想要我原谅,那我就给你一个方法,唯一的方法。”
他抬头盯着盛游洲,一字一顿道:“别、再、来、烦、我。”
季玄的焦虑随着秒针运转而递增,但这并无道理,约个时间而后迟上三四分钟是荀或常态。他可能只是在哪个店铺晃荡久了,很快就会一边喊着季玄一边朝他跑来。
但到七分时季玄终于忍不住拨出电话,很久才听荀或接通。“就过来了,”他抢先安抚,“我没事,你等等。”
季玄敏锐地觉察出问题:“出什么事了?”
“……我说了没事啊?”
“你为什么要说没事?”
荀或在季玄面前就是个劣质演员,装得再好也会被一眼识出破绽。
“你在哪里。”季玄问。
“我处理完了,真没事,”荀或道,“我现在就来找你,你闭上眼睛原地转三圈默念小荀小荀快出现哈。”
荀或说着挂了电话,回头朝盛游洲道:“最后一句多管闲事:你如果真是个同性恋,还是得和你房里那女的说一下吧?”
盛游洲要用几秒想想房里那女的是谁,想到以后微微皱眉:“她是家里安排的。”
“哦,赵家人搞联姻呢。”荀或了然,做个拉链嘴。
“真的连做朋友都不行吗?”
荀或闭着嘴摇头,指了指盛游洲又指了指自己,以瓦坎达万岁的手势比了个叉。
只是皮这一下,盛游洲就想:放手很难。
荀或永远开心,满肚子的梗,小小的善善的,从来不去计较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盛游洲自小受惯了奉承也习惯了物质给予,但荀或什么都不要,他只是露着他那粒白瓷似的犬牙摇头。
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脖子里装了弹簧的那种小人偶,脑袋一晃一晃的,很可爱。
月考后荀或还请他吃烧烤,顺手抽出柔软的面巾纸,笑嘻嘻地帮盛游洲擦去嘴角孜然粉。他的手指触上来,有点凉,很滑很软。
他们沿着雨后的小道回家,路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