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容新已经想了无数种说法,可话临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容儿不必苦恼。”封亭云的声音似钟石玉器相撞,凌凌动听,又醇厚沉磁,“你想问什么,我不会隐瞒。”
容新看着他循循善诱的模样,反而愈加说不出口。
月上中天,问鼎阁对面的水帘慢慢亮了起来,容新纠结得衣角都被绞得皱巴巴的,他忽然望见远处的光影,想起燕定山对他说的飞瀑莹景。
果然,成群的萤火虫从古林飞入灵田,翩翩起舞,灵田中的光亮照耀在飞瀑流泉之中,形成了光影交错的奇景。
“师兄!师兄!你快看!”容新被那群光影吸引,兴奋地扯过封亭云的衣角,“燕掌门说的景象竟然给我们遇上了!”
封亭云望了过去,飞莹越聚越多,光越来越亮,瀑布上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容新喃喃道,“还真的挺美。怪不得师尊对这景观作诗,要是我有魇镜,也想把它们记录下来!”
封亭云闻言,轻眉浅佻,他拨动两指,灵力从他的指尖飞速地流动,一时之间,飞莹被灵力吸引了过去,一层薄薄的光幕将萤火虫护在里面,并向着瀑布前进。
瀑布的光影随着萤火的靠近越来越亮,就像银河中成片的星点分布,耀眼的光芒照在问鼎阁,容新没想到萤火虫隐入瀑布之中竟然会更美,看得目不转睛。
封亭云回望了一眼容新,荧光映在容新的眼里,奕奕光彩的眼睛真是美极,他天生笑眼,眉目清隽,即使不笑也是一副盈盈可鞠的模样,令人心生好感,在他眼里,仿佛世间没有忧愁的事、没有可憎的人。
封亭云刹那间忘记了自己对这人曾造过的苦难。
这个人、这张脸让他日日夜夜想起来都觉得心弦难以平静,满腔翻涌的爱意无法纾解,只想狠狠将他拥入怀中,融入骨血,这样的人,就算黑暗覆盖大陆的每个角落,也要拼尽全力造一方净土安放——
最初的相见两厌,到懵懵懂懂,再到心绪难平,他弄不清那些悸动和醋意,分不清恩怨纠葛,直到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他品尝了前所未有的热忱,只希望这人的目光能一直追随着他,也只停留在他身上。
那些隐蔽的占有欲侵蚀他的心绪,独占、沉溺、情.欲,终于在狐术的催动之下彻底撕裂开来。
他看清了这份爱意。
在他惊醒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份爱意几乎要将他灭顶,他竟然欣然地全部接纳,企图将自己的情网收在一个平稳、安全的边界。
可是就在转眼之间,他差点永远失去了他。
封亭云难以自控,双指几乎掐进肉中,才拼命地抑制接近他的心思,拼命地抑制狂跳的胸腔,拼命地平息海面下的暗涌狂潮。
容新被这美景吸引了一会,才想起正事,他机智地换了个说法,“咳咳,师兄,我们困在响水渊那会儿,你帮我解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啊?”
对,就是这样,语气放松一点,一定不要让人听出自己有多在意……
然而,在容新千百次巩固的心理建设中,竟然被封亭云此时炙热的目光轻易地击溃。
这目光竟给人一种饿狼叼了肥兔子,强忍着不下嘴却又舍不得挪开眼的错觉。
容新被这目光看得心虚,他倏地站了起来,阁楼的屋顶都是用瓦片堆成的攒尖,容新一个不留神,被脚下不平的瓦片勾到衣角,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往屋檐下栽去。
封亭云就在他身旁两步之远,见他要掉下去,拦腰抱住了他,待两人站稳之时,容新发现自己已经被封亭云牢牢地抱住,他一手搂过他的腰,一手勾住他的肩,两人的脸离得极近。
兴许是月光太过明亮,兴许是萤火光芒点缀,封亭云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就这么近距离地摆在他的眼前,容新觉得这脸美得摄人心魂,连带着心跳也失去规律。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流连,秀挺的长眉,深邃的眼窝,笔直的峰梁,接下来是唇……
那张薄唇毫无预兆地印了下来。
好软。
他以为这人脾气变得那么冷硬,嘴唇肯定不像以前那么软的,没想到温热的唇舌似乎比以前还要甜,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就像给他含了一块棉花糖似的,是一种惊艳的触感。
容新在这一种温柔缠意中逐渐被牵引着,他打开了唇瓣,颤颤巍巍地撬开贝齿,用舌头轻轻地回应对方软绵的触动。
他以为这是一场轻柔的交.缠,双方浅尝为止地交换心意就已经是出格的极限。没想到的是,他放下隔阂,打开心扉的举动,却迎来了对方更加猛烈的追索。
方才的温柔立即被一种狂暴所取代——他细细密密的吻接踵而来,撬开他半张的牙关,长驱直入,攫取他口中所有的津.液。
容新被他这番激烈的转变吓得毫无抗拒之力,只能予取予求,这人放在他腰间的手越发用力,另一只手潜入他的后颈,手心滚烫的温度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容新猛然地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