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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新拿不准现在的封亭云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看待自己,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承当年的渡剑之情、同门之谊。
封亭云一步步地朝他走来,容新心中有了惧意,就算他现在手里有了凌云剑,也不是他的对手,“听说你叛出师门,成了南疆领主,我前几日在缥缈峰见你烧山很威风,你现在是想把我也杀了吗?”
容新多说一句,封亭云的脸色就多白一分,直到容新的话说完,封亭云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惨白的一张脸,犹如寒风中破败飘絮的小白花。
竟然还有些惨兮兮的意味,容新晃了晃头,对面的人僵住脚步之后又向他走来,仿佛是要离他近一点,好看清楚他的脸。
容新刚刚才领略过他的变态怒气,太守池的水又冷又呛,他不想再喝一次了!于是他将凌云剑刺了过去,想让封亭云止住脚步。
没想到的是,封亭云丝毫没有躲开,也没有还手,凌云剑在他左胸划拉了一道伤口。
——干嘛啊!这是干嘛啊!刚刚不是对他喊打喊杀吗?怎么现在又偃息旗鼓了?!
当年不就是在大礼前一晚放了他一次鸽子吗,有必要这样整人吗?!
容新看见对方被划开的伤口开始渗血,他心中开始觉得不对劲,这时,封亭云伸手将胸前的剑移开,热切的眼神和先前完全是两个极端,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活的。
容新被这转变的目光看得脑子一热,趁他的手还没有触碰自己时,用灵力狠狠地将他推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召决,御剑,离开。
一连串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连头也不敢回,提着一口气,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后终于将人远远甩下,离开太守池。
奇怪的是,身后的那个人竟然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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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新回到奕阁,把凌云剑搁在案上,“真是莫名其妙!”
凌云剑似乎彻底成了他的配剑,在封亭云这个正主面前,竟然毫不犹豫地供他御策驱使,还带他离开。
真是邪门。
容新将手放在剑上,仙器有灵,凌云剑感受到他的灵力,轻轻地铮动了一下,似有亲近之意。
“坏了,坏了,连剑也坏了,怪不得主人也疯了。”
容新真没想到和封亭云相遇竟然兵刃相见,当年他们明明关系不错……“烦死了烦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新在床上滚了一圈,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连忙坐了起来,就见两鬓半白的容放踏入屋内。
“我儿……”
“城主大人!”
容新差点上去熊抱,容放端详了他一会,“哎,真是不易,竟然真的成了!让为父看看,你这小脑瓜还灵活吗?”
容新差点给他跪了,“爹,你看我现在像个傻的吗?”
容放道,“傻是不傻,就是有点痴。若不是游儿给我捎信,我都不敢相信这事真能成,快让为父看看你与先前有何不同?”
容新大大方方给他看,容放似乎真的有些老了,即便修真之人不易让人猜到岁数,可是那双眼睛总是不会骗人。
容放眯着眼睛看他,看着看着眼圈便红了,“哎,你娘要是在世,非得抽了你的筋不可,顽劣成性,还不听话,若不是你先前跑去那劳什子五行极山,还用得着受伤吗?还得为父苦苦等了六年!该抽!”
说着还真作势要打他,容新一溜烟地躲开,容放摸到了桌子上的凌云剑,吓了一跳,“这不是……这不是……”
容新立马将它推到一边,“对了爹,我正好有许多事要问你。师尊告诉我,说我是因为极阳之体才能醒来,是真的吗?”
容放看了两眼凌云剑,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吧。玉泽岛岛主当年为了给郁青结魄等了十余年,而你却因极阳之气,又曾渡于凌云剑,地魂随着极阳之气附在剑身,封亭云便是靠着这缕地魂才找回你的命魂。”
“啊?你是说,是他找到我的命魂?”容新越听越觉得不对。
容放皱眉,“曦青上尊没有告诉你?”
容新摇了摇头,“师尊在我醒来以后一直拘着我在降尘泉……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出去,就连这些也不告诉我。”
容放的眉头皱得更紧,“曦青上尊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许是他并不想你到外面来惹祸。”容放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也有些不满。
容新抿嘴,“爹,他看我看得那么紧,我浑身不舒服……都不敢回缥缈峰了。”
在原著中,小师妹死在百灵山庄之时,玄策为此震怒,当时他看书的时候觉得玄策是真心对待这个小徒弟,可是现在换作是他,却让他每日都喘不过气来。
这种关爱之情已经超过了容新的理解,他无法苟同,却又不知如何面对,只好躲着。容新突然想起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凌云剑上,“爹,你说我的地魂曾经附在剑身,所以现在凌云剑也可以为我驱使,对吗?”
容放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凌云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