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敏笑。
李飞惮拉着焦丞就往外跑,他跑得很快,彼此牵着的手指有点微微发热。
焦丞想,这个动作可真幼稚,好像只有幼儿园小孩子才会做的举动,但今天的自己一直被这样牵着。
八点多天色早已暗下,奔跑间柏油马路倒影在城市的光色里,街道偶有山毛榉,黄绿夹色,风吹过,“沙沙”作响。
就这样傻乎乎被牵引了一路,他们路过人字形的角塔,路过圆顶的角楼,然后一如既往钻入人群之中,迎面的,是河。
绵延的水波,敦厚高耸的葫芦形暖灯,以及海面上停止的夜船,异国他乡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泰晤士河。”李飞惮气喘吁吁地放下用力牵动地手,规整的西装拉扯出一道道褶子,额角是汗。
“嗯,我看到了。”焦丞看着他安静地回答。
“以前的我也是这样沿着街树快速奔跑,像杂志里写的一样,钻进所有旅行人都会来到的泰晤士河畔,现在想真傻/逼。”
“今天带我一起傻/逼?”焦丞笑出了声,继续问:“不过,那时你感觉怎么样?”
李飞惮摸摸鼻子:“不算好吧,在国内我的个子算很高了,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傲慢,但站在这里时,就好像被压制住了。”
“所以你带我来是羞辱我的身高,感受压制我的感觉?”焦丞玩笑地结束了这段话。
随意环顾四周,今夜的泰晤士河畔很安静,旁边的白人夫妻吹风说着英语,他听懂了,在说今晚的风很舒服。
李飞惮松开手,眉眼低垂着轻轻盈笑,风窜进温热的手掌,“走了。”
姣好夜色,他们为此奔跑了十几分钟,却只是草草欣赏,在一句“走了”中结束,焦丞不知道男人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沿着河岸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泰晤士河南岸的朱伯利花园,和他们一样穿着体面正式的人也越来越多。
灯火辉煌的建筑,外观富丽堂皇,既精致又弥漫着伦敦特有的气质。
焦丞觉得惊诧,那些盛装打扮的人都迈进了里面。
“你带我来这里?”他愣声道。
“嗯,伦敦皇家节宴厅。”李飞惮停下脚步,转身帮身旁的男人抚平领口的皱痕,随后又离远了些拍拍自己的,“看看我,行不行,乱不乱?”
“不乱。”
“里面是什么,吃饭吗?皇家我们真的能进吗?”焦丞从来没有出入过这样的场合,就连身上这套礼服对他而言也过于浮夸,于是别扭地拉了拉衣摆。
“你跟着我,没事的。”
门口英国帅哥微笑着向他们点头,随后做出邀请的姿势。
焦丞总算听见了一些声音,陆陆续续,是交响乐团的声音,他们在大厅二楼演奏,每个人都美得像一幅画。
“是舞会。”李飞惮侧身凑近说。
舞会……
焦丞四处张望,美轮美奂的宴厅,每个人都身着得体的礼服,年龄不同、肤色不同,甚至连气质都不太一样。
“走咱们进去,别挡在门口。”
李飞惮拉了一把焦丞,许多人的视线就投了过来,这里东方人本来就少,更别说是这样两位身着类似衣着的东方男人了。
可这些耐人寻味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太久,交响乐队切了下一首歌,舞池中央的人纷纷加快了步伐,是华尔兹。
“所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焦丞再一次发问。
李飞惮抬头向他伸出手,“是,伦敦会有很多这种自由型舞会,听起来普通老百姓不能进,但其实只要像我们一样着正装就可以,更轻松、更自由,你不用约束。”
焦丞害臊地看着他伸出的手,拒绝道:“不想跳,都是男女在跳。”
“没关系的,你看那里。”
焦丞顺着他的方向看,此时的舞池有点混乱,因为大家高矮、胖瘦都不一样,视线也更杂乱一些,视线搜寻了好久才看见两个小女孩。
她们应该才十二三岁,或者更小,毕竟欧洲人总是看上去早熟一些。
一个金发盘起,穿着粉色洋装和金色小高跟,另一个头发稍短些,女士小西装,抬头挺直腰杆,两人在人群里转动,笑得天真烂漫,像漂亮的仙子。
焦丞看得入迷,身前的李飞惮已经强行把他拉进了舞池中央,拉起把住他的手掌。
“不行!她们是小孩子。”焦丞小声地嗔怪,满脸羞愤,手也不知道怎么放。
李飞惮含笑放慢步调,先带着他左右转动,防止被别的人绊倒,“怎么不行?我们也是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况且我不会啊。”焦丞四处打量,每个人都自信悠然,恨不得钻进地缝,他想李飞惮哪是带他参加什么舞会,反倒是让他难堪的吧。
对方用力双手合十手指。
李飞惮:“我教过你的,工作室刚开张的时候。”
这话不由让人想起荒唐的那夜,眼前的男人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