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仪?”
顾雪仪点了下头:“原来还记得我。”
“不,不是记得。”男人突然起身,说:“你等等。”
男人转身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卷画。
画明显经过防腐处理,但上面还是出现了一种年代久远的黄.色。
男人铺开画,指着说:“是您对吧?”
画里的年轻女人梳着流云髻,眉眼如画,身着宽袖大衫,坐在亭中,手捏杯盏。
其余人在她跟前,躬身俯首。
顾雪仪有点惊奇。
一种熟悉的感觉,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画里的人是她。
“你不是盛长治。”顾雪仪笃定地道。
盛煦撒了谎。
男人羞愧道:“您说的是很早以前那位盛长治吧?我一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和盛家的一位老祖宗同名。不过我比他差远了。”
顾雪仪心下有点失望。
男人不是穿越来的。
自然也就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画是谁画的?”顾雪仪转声问。
“也是盛家的一位祖先画的,容我仔细想一想……是,是叫盛长林。他画的,哦对,还留下了一段话,记入了族规。”
“盛长林……”顾雪仪稍作回想:“是当时盛家排第四的嫡子,年纪轻轻便官拜四品,当年中状元的时候,十里长街都是要给他送花的年轻女子。”
男人点头道:“正是,正是!这段在盛家的历史中能找到……”
“他为何绘我?又留到了你们手中?”顾雪仪都没想到,原来两个盛家是有渊源的。
那盛煦穿过来也不奇怪了。
可她呢?
男人道:“我也不知为何,只看手记说是,将画卷、手谕流传下来,令我们要寻一个与画卷一模一样,也叫顾雪仪的女子。顾雪仪这个名字,我也知道,在盛家历史中同样有记载,曾是盛家的主母……但不知何故,有一年突然中了邪祟。之后记载就不详了……再后来,就是那位名叫盛长林的祖先,在临死前留下了画卷和手记。说是盛家后人,或许会有一日,再见顾雪仪。再见时,要倾力相助。这位盛家主母于家族有大恩……”
顾雪仪恍惚了一瞬,一时间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若是不在一条时间线上,顾雪仪还不会觉得如何。
可突然间获知,原来盛家也曾存在于这条时间长河之中……她再见时,见到的就是盛长林留下的东西,当年她相识的人们都已经作古……
仿佛刹那间。
家国都化作了齑粉。
顾雪仪忍不住抬手按了下胸口。
男人也不敢打搅她,只低声地往下说:“这些东西,按照惯例,只传给家中的长子。我大伯的大儿子早年病死了,它们就这么传到了我手中……我父亲还为我起名盛长治,期望我能如盛家祖先一样,为家国奉献,做出一番事业。”
男人顿了顿,惭愧道:“只可惜,我幼年时便向往佛法,辜负了家中的心意。”
半晌,顾雪仪才又问:“你找过我?”
男人更惭愧了,说:“找过的。但是后来要进山,就让手底下的人定期发消息给我。”
“不过……山上的网可能比较差。其实本来也没这么差,但是吧,山下有个村子的村民觉得信号塔有辐射,悄悄给拆了,后来运营商就不肯给装了……”
顾雪仪:……
“哦对了,还有一封信,那位先祖留给您的信,您且等我再去找一找。”男人起身走了。
而此时前殿,宴朝还在等待。
他的眉心渐渐拢起。
还没有出来?
他们可说的话有这样多吗?
尽管宴朝知晓,哪怕是在过去结过婚,顾雪仪对那位前夫应该也是没多少爱情可言的。
可好歹这个前夫比他前了不知道几百年。
难保顾雪仪在心头一排序,突然就觉得,还是更古早的好呢?
宴朝盯着经书看了会儿,彻底看不进去了。
干脆冷着脸站起了身。
这时候小沙弥出来了,恰好撞上宴朝。
小沙弥吓了一跳,心说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可怕了?
“他们还没有说完吗?”宴朝盯着小沙弥问。
“嗯,好像还要说很久的,您是不是等累了?我给你搬个蒲团坐吧?比椅子坐着舒服点……”
还要说很久?
宴朝攥紧了指骨,攥得噼啪作响。
小沙弥看他身上的气势越发可怕,连忙跑去搬蒲团了,等蒲团搬过来,他也就溜了。
宴朝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他接起来。
那头传出了声音:“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