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公子,也有穿布衣老龙钟态的老人。
百无聊赖地听着,好几次这戏唱到高潮都引起老太太的喝彩,苏沁附和着大众的举动,心里愣是一句也没听出来。
眼神不由得有点游离,目光看向第一排最右边,坐着一个和所有人隔开的冷色身影。
苏沁凝眸一望,竟是陈远,从后面看他背脊很结实健壮,蕴藏着力量。
今日的他竟然没有像平日一般穿着一身浅色衣衫,比起面前戏服鲜艳的色彩,反而是一身黑色中山装加身。
这几出戏看着很喜庆,多半是关于宅院里的故事,这可是随了老太太的心意。
可见,这二姨太也是个人精,借着这些戏讨好老太太。
等到苏沁点的戏到了,她早已昏昏之睡。
刚靠在椅子上,合眼休息,手背上就轻轻落下什么柔软的触感,紧接着耳旁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五妹妹可是坐的累了?你点的戏马上就开始了,可别错过了。”
睁眼,二姨太含笑温和的脸落入眼睑。
苏沁迷迷糊糊应了句。
隐约好像听见有人说是今天演来时晚的女主角被什么事耽搁了,暂时无法出演了。
“真是巧啊,这主角明知道今天是老太太的宴席,怎么还在今天生病了?不会是有人特意为之吧?倒是五姨太可惜了,也看不了戏了。”
耳边传来三姨太的冷嘲热讽,苏沁瞬间清醒了几分。
冷风呼呼划过她的脸颊,有点刺痛。
“这...这确实是妾身安排不周,不过若是五妹妹的戏曲无法进行,妾也是心里很不过去的,不如让五妹妹客串一下那个角色好了,不然也太可惜了!”
二姨太满脸遗憾,将目光投向陈老爷,带着询问之意。
陈老爷点头示意,竟然真要苏沁去替代那个戏子,演完这出戏。
苏沁心里冷哼。
虽然原主出身戏子,不过如今也是陈府的姨太。
她应了下来,刚起身,想要看看有什么幺蛾子,为什么非要她去演这出戏不可,半路时,却被一只手拦住。
苏沁满心疑惑地望着陈远。
“你这是做什么?”
陈老爷发问了。
“儿子也想试试演戏,就是不知这些看戏的人,有没有胆把这出戏看下去。”
一直没发声的陈远微微笑道,仔细看他说话时,眼底泛起了冷意。
“这,一出戏罢了,就要劳费五妹妹和大少爷,是不是太过了?”
陈远听罢,看着一旁温婉的二姨太,冷笑道。
“那让五姨太去和一个戏子对戏,就不是太过了?我看好得很呢。”
说罢,便提了袍子与苏沁一同走向后台。
后台
找了个化妆台坐下,苏沁让后台的戏剧人员帮忙化妆,穿戏服等事宜,一边询问着戏曲的内容。
得知原来这个戏是讲宋家的一位夫人和府中养子的风流韵事,还有她最后摆脱不了,被浸猪笼的悲剧。
而她要饰演的就是这位宋府夫人,陈远则负责演那位养子。
他们二人一共需要演两幕,第一幕讲的是养子不小心偷看到宋夫人弹琴,俩人暗生情愫。而第二幕则讲的是俩人在房中偷偷厮混。
“这出戏为什么要叫来时晚?”
那穿着官衣的戏子尽心尽责地帮着苏沁整理发型,苏沁疑惑地问,望着铜镜里隐隐约约倒映出的美人,桃花眸,桃花容。
她的容颜再配上唱戏的妆容,愈发活灵活现了很多,难怪原主能让陈老爷将她收入府。
“因为那位夫人最后引火上身,养子因为差事被派出府后,她被人告发,被浸猪笼,等那个养子回来之后,早已无力回天。”
那人撇撇嘴,语气中带着点惋惜说。
她手很巧,不多时,苏沁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就被她挽成了惊鹄髻,插着赤金青石寿字步摇。
苏沁眼神晦暗不定。
“这戏是真的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
那人愣了愣,不确定地回答。
第一幕
听一位青衣细说,这一幕讲的是宋夫人在弹琴时,偶然被养子看到,两人暗生情意,戏曲中大部分都是养子矛盾,而又对爱情自由充满渴望的独白。
等苏沁和陈远化好妆,换好戏服后,在戏台上见面时。
双方都惊艳了一下,尤其是陈远。
苏沁因为是新妇进府,一身淡粉底绣金交领缎子袍,身披石青底水仙散花轻纱,头绾惊鹄髻,云鬓里插着赤金填青石寿字步摇,手上戴着一个碧玺石的佛珠手串,腰系浅色腰封,上面挂着一个石青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粉色色凤纹锦鞋。
很是香娇玉嫩。
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暗藏情意。
若说这情是因为戏而演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有的,苏沁也有点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