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溺死它的就是陈府里的这些人。
陈远兜里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却到底没有送出。
目光扫向女子笔迹,似乎第二排的最后几字像极了那日他收到的纸条上的字迹...
见他的目的已达到,苏沁也不再多留,就出声告辞了,并且说好了明日再来禄和院让陈远教她算数。
起身绕过椅子,一个拿着帕子的手挡在她的面前。
是个男士帕子,洁白无瑕,右下角上绣着点装饰,设计简洁。
苏沁有些意外有些疑惑地看向陈远。
“擦擦眼睛吧。”
他说,好听的几个字掉落出口,弹在苏沁的心头。
她缓缓从那双好看的大掌中接过帕子,手上是那丝绸顺滑的感觉和那人手上的余温,苏沁脸上微红,趁着夜色倒也不是十分明显,她局促地擦了擦脸颊,就道谢转身离开了。
至此,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去接陈远的目光。
没有再挽留,眸光正好看见佳人转身时微红的耳垂,陈远眸光闪烁,直到那抹妖娆倩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手里还拈着那张宣纸的一角,眸色中去掉了客套的温柔,目光沉沉,带着抹思索。
...
苏沁走后。
等苏某进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老友一副目光闪烁其次,春心大动不自知的德行,他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询问,可那个男人却发话了。
“你来看看她的字,那天是不是她写的?”
负手站在屋内,声音带着暗哑,浅色的瞳孔中带着几分淡漠与好高骛远,陈远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宣纸上,又似乎在透过那里看别处。
自己的这个朋友是传言中赫赫有名的辨迹大师,他精通辨认真假的笔迹,前些日子有些古墓的宝物重见天日,南洋政府就是派他去做的考察。
而他因为和他有着私人交情,也弄到了不少时髦的西洋物件。
听此,苏某大步走来,他从大门而入,端的是霁月清风之派,步伐绝妙,轻飘飘地就来到陈远的身边。
“花样很多,不过没有什么真功夫。”
目光随意扫了一眼桌上的笔迹,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评价。
“不过要知道那天的人是不是她,我得看那张纸条才行。”
皱了皱眉头,苏某摩挲着下巴说,这厮也不给他看原件,他怎么确定是不是她写的?
回头,只见,陈远的眉眼间少有出现一丝恍惚。
“那张纸条我已经还给她了。”
然后,苏某人就听见陈远恨不成钢的回答。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没有原件我如何辨真伪?”
苏邵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陈远似乎也无话可答,微低着头,双手撑在书桌旁的梨木圆椅上,将一脸的神色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昏黄的光影投射在他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上。
“就当做顺水人情吧。”
舌尖上吐出几个苦涩的字,看不清他在光线下的表情。
他刚说完,就被苏邵桥无情地揭穿。
“你,陈大少爷,可从不做顺水人情。”
在那副平淡无奇的面孔上,苏邵桥的眼神带着抹击入人心的犀利,那双眸眼中似乎要迸发出很大的力量,带着审视的意味,他凝视着面前的好友,可他却仍然低着头,似乎是为了躲避眼神交流。
空气中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散开。
陈远突兀地觉得身无力,心也无力,好友说到了他的心尖上,可是此刻他竟然没有任何有用的反驳。
无用,确实无用了。
当纸条送回去的那一刻,就成了废棋。
如今是他被动,她主动。
他亲手,亲自,也心甘情愿地把可以威胁到她的筹码送了出去。
可做这些时他问心无愧。
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很莫名其妙。
可他从未想过要用它来威胁她。
所以为什么不还给她呢?
----------------小剧场
苏邵桥:为什么要还给她呢??
陈远(惆怅):为什么不呢?
苏邵桥:我觉得这章应该叫无用!!
陈远(惆怅):你不懂。
作者:爱情面前,我们都是无用人。
-------------题外话
最近几天又病了,一个星期有四天都在医院,今天才到家,虽然很累但也坚持把字码完,这章又发晚了,哎,健康反复无常,人生反复无常。
《陈家大少VS五姨太》试探
今晚,苏邵桥跟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拂袖离开。
“你好好想清楚,要让我来鉴定什么再说。”
重新想了想,浅色的瞳孔中浮上一抹坚定,看着快到黎明时最后的黑暗,陈远下定了决心,他拿起那张写满他名字的宣纸,丢进了一旁熊熊燃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