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是云州城里有名的望族,城中大片的商铺,城外的千顷良田都是施家的产业。祖上有人在朝廷里官拜五品,到这一代施家虽没有实职,却也花钱投了个虚名,
眼看着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一般的荣华富贵,却独有一桩令施家老爷愁上心头的大事。
老爷今年四十有余,却膝下无子,只有夫人年轻时生下一女,却也在十岁上夭折了,此后美貌的姬妾娶了无数,却一个怀孕诞子的都没。
如今人过不惑,施家却无半个子嗣,眼看这偌大的家业就要无人继承,施家怕是从自己这代断了香火,施老爷每每想起,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这日施老爷年幼时曾一起游学的旧友到府上拜会,二人多年未见,免不了推杯换盏叙起旧情,那友人见施老爷言语间不甚畅快,眉间愁容不展,便问起,施家如今名霸一方,家财怕是几代人也吃不完,有何可愁。
施老爷叹了口气,:“家业再大,无人继承又有何用。不怕兄台笑话,施某虚渡了大半辈子,如今膝下半个子嗣也无。”
友人这才明白,难怪自进府这半天,没见到施家半个年少小辈,是没有子嗣的缘故,若是平常人家这年纪,怕是早就抱上孙子了。
施老爷听了,更是猛喝了几口酒,叹气不止。
那友人见如此便说道:“兄台也不必烦忧,我四处游历这些年,也涨了些见识,路过乌藜山时曾听闻,乌藜山里有一种女子人称产娘,生得貌美多姿,婀娜婉转,更有一个特别的好处,产娘同平常男子交合,只要有精水送入,一次便能怀孕,若是生育能力差或年事已高的男子,最多交合十次必能有孕。”
“世间竟有如此荒诞之事!”施老爷只当是旧友酒醉的胡言乱语,并不当真。
友人见施老爷兴致索然,登时较起真来,你若不信,我明儿便启程赶往乌藜山,给你找个产娘来!
施老爷只当旧友是酒醉逞强,并不理会。
第二日一大早,友人果然驾车匆匆辞别,临行还不忘前夜许下的承诺:“待我找到那产娘,给你生个一儿半女,你也不必再愁了。”
施老爷听了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些宽慰的话罢了。
数月后,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施府门口,那友人果然寻了位产娘来。
施老爷赶快命人把马车迁至后院,友人笑着说:“快教人把产娘扶下车来,先看看模样!”
早有施家的两个丫鬟掀起车帘,摆好踏凳,从车上扶下来一位窈窈袅袅的白衣女子。
施老爷仔细打量,好个标致的美人,二八年纪,细纤纤的身量,皙白的鹅蛋脸,一双含水的杏目,眉眼间有种别样的韵味。
那女子见到生人并不羞涩,稳稳环视人群一圈,猜测这位锦衣的中年男子便是主人了,遂向施老爷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不要紧,倒把施老爷看得呆了,四十多岁的人反应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三魂七魄被勾去大半。
友人见施老爷痴痴的半天不言语,忙笑道:“收人之前我可有几句话要嘱咐的。”
施老爷的眼睛仍盯在产娘身上,嘴上答到:“你说你说!”
“其一,产娘只为主家生诞子嗣,不做妻妾伺奉主人,不做丫鬟粗实重活。其二,生产后须付产娘十两黄金为酬劳,诞下的子嗣留予主家,产娘自行离开。兄台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即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兄台就将产娘收于房中吧!”友人笑着说。
施老爷方才回过神来,急不可待,“如此也好,只不过时间仓促,家中未准备喜宴,怕是慢待了产娘。”
“又不是迎娶妾室,要那么多排场做什么。产娘是不会计较的,对吧?”
女子并不开口说话,仍是笑着点点头。
施老爷满心欢喜,忙命人收拾出一方雅致的小院出来,将产娘安置下,又配了两个伶俐的丫鬟伺候。
又命人急急备了晚宴,虽仓促,仍不掩施家的气派,玉盘珍馐,琼浆美酒,招待得友人十分惬意。
宴间友人催促施老爷,“兄台莫要在这里陪我虚度了,恐错过了良辰,快去产娘那里,我可等着吃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施老爷听了哈哈大笑,踱着步往产娘的小院去了。
施老爷对产娘虽是满心悸动,却也没失了方寸,早先背着友人偷偷请了郎中来,为产娘诊脉。
“郎中怎么说?”院外施老爷低声问产娘的丫鬟。
那丫鬟答到:“郎中说并未有孕。”
施老爷这才放心的推开院门,阔步走了进去。
宴后友人并未离去,仍坐在前厅悠闲自若的用茶,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施老爷疯子似的冲进来,怒不可遏的揪起友人的衣领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友人像是早在意料之中似的,笑着说:“兄台稍安勿躁,听我给你解释。”
施老爷,哪里肯听,却不得不放低声音,瞪着眼质问:“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