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皎月微风。
万千灯火中,有一处千盏孔明灯高挂,亮如白昼,光华千里。孔明灯下,碧水池中央,万千烛火摇曳,红纱飘散。
原来,今日,是卿怜公子拍卖初夜的日子。
这个从十岁起便年年被誉为“最令人期待的好苗子”,传闻是这九尺红袖楼百年来最美的小倌,一笑使得百花枯,一舞倾得百鸟朝。如今,在这雏凤初鸣的日子,人们的表情却似乎有些诡异。
朱红纱帘外,一粉衣小倌儿轻蔑地笑着,娇声推了推环住他的男人,尖笑地说:“爷~您是不知道,这卿怜公子的身子呀,早就被不知哪儿来的贱奴才玷污了!这还拍卖什么初夜呀~”
身旁脱得只剩下青色肚兜的小倌儿也笑了起来,附和道:“是呀~听说,前些天,他回来时,身上满是男人的精液,怕不知被多少男人轮过了~”
“倾城绝色又有何用呀~~他这头夜怕是连一两银子都卖不出~哈哈哈,真是上京城的一个笑话!”
——
摇曳的烛光中,卿怜执起丹砂在眼下轻点初一颗火红的小泪痣,朱唇凤眼,眉目如画。
他伸出纤细如雪的手,为自己披上一席轻尘白衣,香肩半露,衣摆长达数米,飘然拖拽至身后,衣角渡着朱红色,衬得他凄美绝尘似嫡仙,凤眼下的泪痣却又妖冶如红莲。
卿怜公子的红衣天下闻名,如今他凤啸之时,却偏偏要一袭白衣。
想到那日从大将军的马车上归来,妈妈扯开他衣襟望见满身红痕时失望至极的眼神,和周围的小倌们轻蔑的窃笑声。
名倌失贞,贬为低等妓。
老鸨看着卿怜长大,到底舍不得,冷冷留下一声:“他既喜欢偷男人,就让他领教一下妓子失贞后的调教手段!”,失望至极而去。
那所谓的失贞调教啊,便是在娇乳儿和嫩逼上抹上催情的春药,却以丝带束起手脚,带那药物发作,卿怜的红乳头和美穴满是空虚瘙痒,流了一屁股的春水儿,却不得抚慰,扭腰摆臀生生忍了三日。
三日后,卿怜“嗯嗯啊啊~”面色潮红地蹭着张婆子的糙手被洗去了满身的催情膏儿,乳头却已艳红肿胀,敏感不堪,连衣服也穿不得。下体的小花穴虽然依旧粉嫩,却终日湿淋淋地滴着水儿,浑圆的红屁股一碰就娇淫地扭个不停。
倒也是好事呢。卿怜美美的想。今日大将军的龙根捅进这么一个被刺激得敏感不堪的穴儿,不知道要被伺候得多舒服。
至于那些曾轻蔑践踏于他的,卿怜还记得,那日,他从地上捡起那一袭红衣披在肩上,浅笑着勾起唇对四周看笑话的小倌们。
“记住我说的话,我的初夜,一定会拍出这青楼史上最高的天价。”
说罢,在四周传来的嗤笑声中,骄矜地扬长而去。
——
红月之下,池中的红纱一层层散开,千盏孔明灯骤暗,千层火烛从台心层层燃起。
筝声阵阵,弦音袅袅,忽然,随着一阵急促变化的筝音,千百红烛的中心,出现了一个一袭白衣,赤裸着足的身影。只见那人儿披散着青丝,纤腰不盈一握,眼下一颗红色泪痣和红烛相映。
似妖似仙。
嘈杂的人群一时间缄默一片。
拿白衣人儿动了起来,在红烛中央赤足而旋,愈来愈快,愈来愈轻盈,四肢和细腰配合得天衣无缝,最后足心静飘然落于一红莲之上,轻如羽,在红莲上翩然起舞。
是《业火》。
唐灭承德贵妃死后再无人能舞的《业火》!
人群沸腾了,没有人发出其他小倌拍卖初夜时那轻佻的口哨声,那是一种缄默的沸腾,没有人忍心打出一点声音打断天仙的倾国一舞。
一直到最后一声筝声戛然而止,美人点地离红莲而去,飘飘然坠入人间。人们才终于恢复了神志,许久腥甜的喉间才得以出声
台下掌声震天,经久不绝,如惊雷阵阵。
“五十万白银!”
“一百万白银!”
“十万黄金!”刚才抱着粉衣小倌的恩客在雅间施施然招手,引得那小倌暗暗咬碎了牙。
卿怜公子以前,还从未有小倌的身价拍得上黄金。若是他并未失贞,那又该是何等的天价!
忽然,一道低声的轻笑传来,紧接着是男人磁性而低沉的嗓音。
“一百万黄金。”
此言一出,本已嘈杂起来的人群沸腾了。百位富商官僚齐齐望向角落里的雅间,一百万黄金,那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而这个男人,挥挥手就用在了一个倌儿身上!
只见男子被层层铁骑里里外外围住,只能看得见男子黑色麒麟纹的衣角,却没有人不认识铁骑盔甲上麒麟纹所代表的意思。
镇国大将军,霍起。
这个令整个大魏颤栗的名字。
一时间,满座的小倌脸都绿了,这卿怜公子,究竟是哪儿来的绝好福气,竟能被大将军开苞!一百万两,哪怕是三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