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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边---不能爱上你(四十三、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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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人员中只有一个女人,化着妆,涂着深色的口红。

    出了关,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西方男人,正拥着一个当地女孩子走向大门。那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娇小的身子吊在男人身上。男人一路贪馋地吻着她,女孩子陶醉而骄傲地回应着。大厅里的柬埔寨人都看着他们,眼光复杂。林欣心里替那个女孩子难过。这个国家有太多的地方让林欣想起刚开放时的中国。

    珍妮在出口的地方热烈地拥抱她们。她黑了许多,脸油油的,头发剪得很短,穿一件无领无袖的灰色棉布直身长裙,一直拖到脚面,很随便地趿拉着一双半旧的皮拖鞋,十个脚趾染着紫红色的指甲油。

    她带着两人走到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丢掉手里的烟头,殷勤地笑着迎上来,替她们打开车门。珍妮走上去圈住男人的肩膀,向林欣和安妮介绍:这是我们的司机!大家很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上了车。

    一路上,珍妮都在用当地话和司机攀谈。虽然林欣听不懂他们说什幺,不过可以听出来他们聊天得很开心。林欣很佩服珍妮的语言天赋,她来金边也不过半年的时间吧。她以前一直以为春秋的语言天赋惊人,见识了珍妮才知道“天外有天”的老话真是不假。

    虽是首都,金边的街道却到处破破烂烂的。在这个多雨的热带城市,房屋店铺因为得不到经常的粉刷,墙皮的颜色都变得斑驳不堪,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车子在一座塔形的纪念碑前停了下来,珍妮说可以在这里拍几张照片。

    车停在一个卖糖的摊子跟前。一下车,就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围了上来。他们都仰着稀脏的小脸,将黑黑的小手一直伸到三人面前。林欣和安妮都慌了。珍妮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阵势,一面摆手让两人不要慌,一面到摊子上买了一些糖果散给孩子们,脸上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如果一个孩子拿了糖仍然伸手向她要钱,她就用手轻轻拂一拂孩子的头,带着忍耐的笑。安妮在旁边看得感动极了,眼里闪着泪光。

    从台阶走到拱门下时,安妮对珍妮说:“你对那些孩子所做的太令人感动了!你有做慈善的天赋!”珍妮很老练地笑笑说:“这些孩子都不上学,专门在街上向观光客要钱。我每次都给他们糖,给他们钱是害了他们!”珍妮的话很对,珍妮做的事情也很对,但林欣在她的表情里却读出了一种居高临下。

    珍妮他们住的是一所独门独院的宅子。房子很大,一楼是厨房,从宽宽的楼梯上到二层,是一间宽绰的客厅,地上铺着漂亮的手编草席,大厅正中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只油了一层清漆。这客厅和通往卧室的走廊是连成一体的,并不曾隔断。走廊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藤椅,摆着小玩意儿的木头架子之类的家具,颜色都是暗暗的。整个大厅里的光线也很暗,骤然从八月炫目的阳光下走进来,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林欣和安妮被领到了一间客房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双人床,两把木头椅子而已。窗子上镶着雕花的铁栏杆,漆成浅灰色,挂着半旧的土黄色窗帘。整个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潮气。珍妮让两人先洗澡,过后一起出去吃晚餐。林欣和丽莎使了个眼色,安妮会意,问珍妮这客房一晚上多少钱,珍妮说:“三个美金一晚。你们可以后天离开金边前再给我。”两人都瞪圆了眼睛:这幺便宜!珍妮不以为然地说“一个美金可以换四千个Riel(当地货币),我们一个月也不过只有十来个美金的津贴。”

    珍妮带我们去了一间很东南亚情调的馆子吃了饭,大家各付了自己的账。来这里吃饭的多是在金边工作的西方人,几乎没有当地人。吃罢饭时候已经不早,回到住所林欣和安妮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林欣很早就起来了。安妮仍睡着,林欣于是拿了个本子到客厅里去写日记。刚刚打开本子,一只黑色的小猫跑了过来。小家伙眼睛是绿色的,瘦得皮包骨头。她对林欣的笔很感兴趣,笔尖一动,她就用小爪子去扑。把她轻轻地抱开,可一会儿工夫她又悄悄爬到林欣的腿上,伸长了脖子看着她写字。

    正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昨天晚上回来后匆匆见过一面,她知道这个人是珍妮的荷兰同事Richard。打了招呼,彼此客气着,却没什幺话讲。正尴尬着,珍妮和安妮出来了。于是大家说起今天的安排,安妮和林欣打算去国家博物馆和俄罗斯市场转转一转,还要买去吴哥窟的船票。珍妮说会陪安妮和林欣她们去买船票和逛俄罗斯市场,又说好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饭,珍妮会介绍她的同事给两人认识。

    9:30左右,两人出了大门。一个门卫站在那儿。安妮告诉他要去国家博物馆,他很殷勤地叫了Moto。车夫是个瘦小的青年,皮肤焦黑,像炭。这种Moto有点像流行一时的木兰,后座很长,可以坐两个人。坐在上面的乘客必须把手环在车夫的腰上,这让林欣很害羞:从来也没有和一个陌生男人贴得这幺近。虽然他是那幺瘦小,完全没有阳刚之气。

    刚开始跑起来,林欣有些害怕。不过渐渐地就觉得这实在是这个城市最好的代步工具。金边的街道上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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