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乎都不例外的,尤其是国公府上的折子。
她知道中书门下势必有高太后安插的眼线,一定能够看的到所有的奏折,这样一来,才好替她淹了不该送到元邑手中的,又或是有些个不敢随意处置的,也能够及时的告诉寿康宫知晓。
卫国公府的折子,应当是高太后如今最为关注的吧?
卫玉容秀眉紧蹙:“国公府的折子,没有外人看见过吗?”
元邑却笑出声来,稍稍松开她,大掌改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怎么,就许太后培植亲信,安插眼线,我这一年多来,就真的是无所事事的吗?”
卫玉容啊的一声,惊呼了一把:“您……”
元邑却在她话没说完的时候,与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心里头清楚就行了,这些事儿,我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你。总之国公府的折子,寿康宫不会知道,也不会有外人知道其中所书内容为何,你只管放宽了心。”
“所以您叫我明儿个到慈宁宫,借着问安的名头,与老祖宗说这个事儿,再过个两日,再请母亲进宫来,就是为了防止太后疑心吗?”
“真是聪慧。”元邑点了点她的鼻头,“姑母如今抚养着让儿,要进宫给老祖宗请安,也是应该的,过两日她来了,叫明妃到慈宁宫去见一见孩子,太后就是知道了姑母进宫,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可真是好算计了。
高太后如今为了后位已定,显然有了松懈,而且母亲又是刚重新肯踏入禁庭中,即便是没有元让养在公主府,她到慈宁宫给老祖宗请安,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卫玉容便收起了心里的那些疑虑,点了点头,应下了声来,旁的一概都没有再多提。
……
第二天一大早,元清怒容满面的就叫开了长春宫的大门。
她身份尊贵,在宫里面一向是肆无忌惮的,长春宫里就连出云都不敢拦她,更不要说别的小宫女儿和小太监了,故而也只能眼看着这位主子一路大步流星的往正殿过去。
彼时万媖正在主殿与徐明惠请安,因见她脸色不大好,便多坐了一会儿,想着陪她说说话儿。
却不曾想元清人未到,声先到:“你是什么意思?”
万媖吃了一惊,却相当的有涵养,下意识的看向了徐明惠。
徐明惠大约也是猜的到,昨儿个元清离开长春宫就去了乾清宫,后半天元邑就给她传了太医,到了晚上又亲自过来,还叫李良连着叫了两回门,这应该都是元清的功劳。
看样子元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她在怄气,而元邑又是真的在忙正事儿,一时忽略了长春宫这里,是以便想要从中调和,做这个和事佬。
却不曾料想,元邑人是来了,却被她拒之门外……
元清这样劳心劳神的,她却丝毫不领情,换了她是元清,自然也是要恼的。
只是她没料到,元清把这长春宫看的若无人之境一般,丝毫不顾念着,万媖很可能一大早会在她这里。
徐明惠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自然是阴沉了几分,扫了万媖一眼:“你先回去吧,殿下此时过来,大约是有话同我说。”
万媖才不想在此处多待,这位殿下和昭妃,说到底也是表姊妹,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争执,有什么不对付的,都同她没有任何的干系。
她进宫当日就备受瞩目,以知州嫡女的出身却得了贵人之位,还上了个“敏”字为号,这些日子以来,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省得冲撞了谁,叫那些有心人,看了她的笑话不说,只怕谁拿住了她的把柄,就要叫她不得翻身了。
昭妃这里一向倒还好些,毕竟她也算是长春宫的人,昭妃对她虽然算不上多好,可客气二字还是有的,始终端着一宫主位的气度,从不曾为难了她。
可是这位长公主殿下嘛……
她入宫时日尚短,可是这位殿下的传闻,她却听得不少。
废后董氏,贞贵妃卫氏,靖贵妃高氏,还有永寿宫的明妃,延禧宫的庆妃,乃至于当朝太后……
这些人,荣昌殿下可都没多尊着敬着。
连这些人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她一个小小贵人了。
是非之地,她还是早点儿离开微妙。
故而徐明惠那里才松了口,万媖已经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朝着她纳福一礼,旋身就往外头退去。
可是却又正好撞上了进门来的元清,万媖一惊,忙一个闪身,才勉强没与她撞到一起。
元清恍然之间瞧见个人朝着自己就撞过来,心里头的那团火,就烧的更是厉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拔高了音调,就已经扬声骂道:“杀才!主子面前也这样冒冒失失吗?”
徐明惠已经从位置上起了身,手也抬了起来,只是想拦着的话刚到嘴边儿,就已经来不及了。
万媖面色一沉,羞愤却更多,她半蹲着:“当春堂敏贵人万氏,请殿下金安。”
这算是出言提醒,却不曾与元清赔礼。
万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