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不说,她做奴才的,哪里有开口追问的份儿。
是以她也无法,只好袖手立于一旁,一言不发。
☆、第二十七章:美梦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约莫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间寒冬已过,便来到了三月里。
这大半个月时间里,元邑每每点侍寝时,总刻意的避开萧燕华,十次里能点她一次便很不错了。
高令仪为这个没少跑到延禧宫去奚落她,只是萧燕华为人清淡惯了,说穿了,她这人对人对事有些很不一样的淡漠,时间长了,就索性闭门不出,任凭高令仪再登门,她压根儿就不叫她进。
后来高令仪闹到寿康宫去,告了萧燕华的恶状,只是高太后不以为意,这样的小打小闹她觉得无伤大雅,反倒将高令仪说教了一通,放她回去了。
可是这一日,元清一大早就登了景仁宫的门,倒叫董善瑶有些意外。
她让玳瑁把人引到正殿中,吩咐着奉上茶水糕点,才上下打量了元清一番:“殿下难得到我这里来,正巧了,去岁她们存在梅树下的雪水,今日开了坛,殿下就着雪水品一品我这里的太平猴魁。”
元清面上却无笑,不经意似的瞥她一眼:“皇后的日子很惬意啊。”
董善瑶咦的一声:“殿下这话怎么说?”
她眯缝着眼:“你真不知道?”
董善瑶闪着眼,手摩挲着一并玉如意,摇摇头:“殿下进了殿中来,面色不善,难不成是我哪里得罪了殿下,要殿下一大早跑到景仁宫来,兴师问罪吗?”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中宫,元清虽然一向不待见她,可好些时候,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于是她嗤了一声:“我哪里敢来景仁宫兴师问罪。今儿一大早,太后带着靖贵妃去了慈宁宫,老祖宗这会儿气的已经厥过去一回了。万岁得了信也已经往慈宁宫去,皇后这里……你兴致不错啊,还开了去岁的雪水来烹茶?”
董善瑶心里咯噔一手,抚。摸着如意的手,也明显顿了一下。
这件事,她当然是知道的。
东西十二宫中,她最为留意的,无非也就是高令仪的翊坤宫和徐明惠的长春宫。
明妃近来时常走动翊坤宫——玳瑁日日回禀,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自打进了宫册封后,胡媛就不安分,孩子降生就被抱走,她心里不甘又怨气大的很。
只不过从前宫里就她们两个,她又不会帮着胡媛胡闹,现而今高令仪等人进了宫……看样子,胡媛是找了靠山了。
可元清面前,她只能佯装不知,做出一副吃惊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些糊涂的东西,我虽说了今日不见客,可竟连这样的大事都不来回我。老祖宗目下如何?可要紧吗?是怎么了,竟气厥过去。”
元清神情古怪的盯着她打量了半天,咂舌道:“皇后真不知道,还是……另有用心呢?”
“殿下这是什么话?”董善瑶立时拉下脸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殿下难道不知吗?打从太子府起,到受封为后,我几时有丁点儿权利在手上了吗?我不争,我无为,不过情愿守着景仁宫过清净日子,外头的事情一概也不想多理会。慈宁宫那边,老祖宗一向又不许人踏足,我如何知道今日的事?难不成殿下是说,我。日日派人盯着慈宁宫吗?”
她神色一凛:“殿下可别胡说,这样的罪名,我担不起。”
元清抿紧嘴唇,她没见过这样有气势的董善瑶,如果不是言辞间激怒了她,那就是她太善于伪装了。
可是这个人,真的是那样的吗?
元清不会轻易信了她,但又更不可能步步紧逼。
她今日来,试探是一回事,更要紧的,的确还是慈宁宫的那件事。
是以她长叹一声,竟放柔了语气:“老祖宗一时气的伤了身,我有些急了,皇后别见怪。”
她都服了软,董善瑶当然不可能跟她撕破脸,便见好就收:“殿下言重了。只是我仍旧还是不清楚,慈宁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后怎么会带着靖贵妃跑到慈宁宫去打扰老祖宗?”
“靖贵妃说了,让哥儿年纪毕竟还小,老祖宗潜心礼佛,总带着让哥儿,于老祖宗颐养无益。从前宫里人少,现而今她们也进了宫,受了封,她想着把让哥儿接到翊坤宫中养着,是她尽孝的一份心。”元清说着,讥笑出声来,“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了。这可不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董善瑶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
她连着三胎生下的都是女儿,胡媛倒好,先生下长子来。
为了元让这个皇子,又不知长了胡媛多少的野心。
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即便是如她说的,让哥儿养在慈宁宫,于老祖宗颐养无益,那也该把孩子抱到景仁宫来,哪里轮得到她?”
元清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掀着眼皮斜她:“太后会同意?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不受用。你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儿,明妃生下让哥儿,还不知道怎么挖空心思要对付你,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