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分给了高令仪和卫玉容二人。
高令仪此时当然是不在翊坤宫中的,她自进了内廷后,便一路直奔寿康宫而去,引路的内监宫女们哪个也不敢扭着她的意思来,便只能随她去了。
卫玉容早早地捯饬好了自个儿,贵妃朝服、东珠四凤冠,一应该她今日的装扮,都有内府的奴才奉到储秀宫主殿中来,再由她带进宫来的两个贴身丫头给换上了。
玲珑年纪稍小一些,装扮好了卫玉容,比着铜镜来回的照她,不肯撒手:“主子真好看,又华贵,又端庄,主要是气质好,大度持重,比高……”
“玲珑。”卫玉容听到此处才微拢眉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内府的宫女也调了你们五天,你心里没数吗?”
玲珑一吐舌,铜镜立时搁了下去,纳个福:“奴才说错话了。”
卫玉容无奈的叹一声,左手微扬,抚上耳畔的东珠:“她还没回来吗?”
旁边儿知意虚扶了玲珑一把,接上了话回她:“估计是要从寿康宫直接去大殿了,适才内府的人送朝服来,都只带了一份儿,估计翊坤宫那份,是直接送到寿康宫了。”
玲珑听着很不服气,小声的嘀咕:“我原也没说错,是小家子气嘛。主子进了宫,守着规矩先回了储秀宫来,慈宁宫都尚没去拜一拜,她倒好。”
“行了,我才说过你,你不长记性吗?”卫玉容白她一眼,“她能待在寿康宫不回来,就是太后许了的,轮不上我们多说什么。”
知意听她语气不善,便忙轻戳了她一把,示意她闭嘴别多话。
玲珑小一撇,搓着手收了声,倒是很听知意的,果真不再多话。
这里主仆三人正说着,主殿的正外间有道尖细的声音传进来:“知意姑娘在吗?奴才是乾清宫的人。”
卫玉容眉心一动,扭脸儿朝外看,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略变了变:“你去。”
知意欸一声应下来,踩着细碎的步子往门口挪过去。
待出了殿门,才瞧见是个小太监站在门口,她原不认识这人,便下意识的迟疑了一把:“公公是?”
小太监笑呵呵的:“奴才李桂,乾清宫的李大总管是奴才的师傅。”
知意这才稍稍放心,只是警惕仍旧不松懈,一双乌珠转着,上下打量李桂:“公公来,是有什么旨意吗?”
李桂一面说着不敢,一面从袖口中掏了个信封似的东西出来,朝着知意递过去:“万岁爷叫送封信给贵主儿,师傅不好亲自来,就打发奴才送过来了。”
知意犹豫着不敢接,生怕是个圈套。
这宫里,处处都可能是陷阱,进宫之前,大长公主就特意交代过了的,后来进了宫,在内府的姑姑手上学了几天规矩,犹记得刚进来的第一天,姑姑就悄悄地带了慈宁宫的话给她,仍旧是叫她今后行事,处处留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她是做奴才的,做错了事,发落打死都是小,可连累的一定是她身后的主子。
知意双手背在身后,也不好怠慢了乾清宫的人,噙着笑:“公公且等一等,叫我回贵妃一声。”
李桂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地位不同,哪里敢拿捏她身边儿贴身的人,堆着笑脸就道好:“姑娘且去,奴才等一等,不妨什么事。只是奴才悄悄来的,师傅交代了,得背着点儿人,给人瞧见了,对贵主儿不好,姑娘快去快回的好。”
知意抿唇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踏入殿中,迈开了步子走得很快,三五步的便进到了西梢间来。
卫玉容见她回来,因又听不见外头说了些什么,便问她:“怎么了?外头是谁过来?”
“是乾清宫的人,他说他是李大总管的徒弟,叫李桂。万岁爷有信给主子,大总管不好自己过来,打发了他来送信的。”
卫玉容哦一声,素手伸出去:“信呢?”
知意一怔:“奴才没敢接,先进来回您一声。”
卫玉容便扑哧一声笑了。
她身边儿这两个啊,知意是太小心,玲珑是心太大,乾清宫李良的徒弟,是那么好冒充的吗?
于是她挥挥手:“你去接了吧,没事,记着看赏,外头正间的香案上放的有金锞子,抓一把给他。”
知意本来想劝两句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听了吩咐做事不提。
等到她拿了信封再回来,交到卫玉容手上去的时候,卫玉容将信封略太高,嗅了一回,淡淡的桃花味扑鼻而来,她便笑了。
信封上柳体劲书的“容娘亲启”四个大字,娟狂霸道,不是元邑的亲笔,又有何人呢?
她动手拆开信来,发觉信纸是她最爱的“薛涛笺”,更觉得元邑很是有心,唇边笑意便更浓。
知意是好奇又忐忑的,生怕信上是什么陷阱一类的,便勾了勾头,凑过去要看信上的内容。
卫玉容眼风扫过,当然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只是不以为然,由着她去了。
信纸铺开来,却只有四个字——初心未改。
卫玉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