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坐到临窗的炕上喝冰镇酸梅汤解暑时,小长极便飞快地朝他爬了过去,爬到他怀里坐着,一副这里是他的宝座的模样。
阿菀看着父子俩那相似的脸蛋,忍不住扭头捂嘴笑了下,对他道:“你先看着长极,我也去梳洗一下,浑身都是汗,臭哄哄的。”说着,便带着丫鬟走了。
卫烜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抱住小包子,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案几上的公文看起来。
小长极现在正是对所有东西都好奇的时候,坐在父亲怀里,伸着小胖手要去抓公文,被卫烜打了几次小爪子依然锲而不舍,最后只得将公文挪到他勾不到的地方,将手里那份公文举高一些,由着他怎么蹦跶都勾不到,不禁啊啊地叫起来。
“别吵,再吵打屁股!”他故作凶狠地道。
可惜小包子不懂看人脸色,不知道他在凶自己,张着嘴朝他笑,露出小小的牙齿丁,甜蜜得腻人,卫烜觉得这小家伙讨好人的模样,很像他娘。
等阿菀沐浴出来,见到在卫烜怀里蹦跶的儿子,卫烜虽说没怎么理他,但一只手却圈着他的小身子,防止他摔下来,细节之处可见一斑,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长极乖,别去闹你爹,这不是你能玩的。”阿菀将儿子抱过来,拿了一张纸给他撕着玩。
抱着儿子,阿菀问道:“外面的战事怎么样了?”
“暂时歇战,不过赵将军觉得,今晚怕是会夜袭。”
阿菀皱起眉头,忧心忡忡,“那不是让人不得安生?晚上可得警醒些。”
“不用担心,赵将军是个有经验的,他早有预防。”卫烜宽慰完她的心。
夫妻俩正闲话着,小长极又不甘寂寞地爬过来了,趴到了卫烜的背后去扯他的头发。卫烜被小包子辣手摧发吃了一疼,反手将他像拔萝卜一样从身后抓到面前,然后再将他像种萝卜一样按坐在旁边,按着他抬起的脑袋笑得阴沉沉的。
“坐好,再敢乱扯东西,打你屁股!”
小长极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他,然后朝他咧嘴一笑,真是萌萌哒的小包子,让人发不了不脾气。
“蠢货!”卫烜觉得这孩子真蠢,不知道像谁,反正一定不像自己。
阿菀看得好笑,嗔道:“他才多大啊?什么都不懂呢。”
“胡说,他都七个月大了,怎么还不懂?”卫烜反驳道,恨不得现在这小家伙什么都懂了,然后懂看他的脸色,省得他总是无知地来黏他。
“你逗我啊?我觉得你七个月大的时候,指不定比他还不懂事,如果你不信,叫安嬷嬷过来问问就知道了。”阿菀为自家萌萌哒的小包子说话。
卫烜不吭声了。
这就是小时候太熊,黑历史太多的结果,要翻旧账是翻不完的。阿菀觉得,儿子可以宠,但不能像卫烜小时候一样,被宠得无法无天,是非好坏不分。
晚上,康仪长公主夫妻过来将外孙接到他们院子里歇息。孩子不在身边,影响不到阿菀休养歇息。知道有康仪长公主看着,阿菀也能放心地睡个安稳觉。
只是今晚阿菀还是被惊醒了。
半夜,战鼓声响彻明水城,敌军果然夜袭,卫烜自然要去督战。
阿菀虽然有些担心,但以往也不是没这种事情,再多担心无益,只能按捺住心神,等待夜晚过去。
晨曦来临时,城墙上的杀声渐歇,阿菀方才安心地睡下。
只是等阿菀睡足了精神起床时,便见到卫烜神色凝重地走进来,身后的披风滚动翻飞,气势惊人,战甲上还可见一些溅上去的血渍。
见到阿菀迎了出来,卫烜顿了下,然后让周围伺候的人退下,他拉住阿菀的手进房,轻声道:“阿菀,探子传来消息,阳城被困,我已和赵将军商量过了,由我连夜带领五千精兵过去救援。”
“什么?”阿菀的声音有些尖锐。
“不用担心。”卫烜拥她入怀,低头蹭她柔嫩的脸蛋,“我会小心的,只要破了阳城之危,阳城必会无事。”
阿菀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知道卫烜会走这一趟,为的是孟妡在阳城。如果孟妡没在阳城,根本不用卫烜亲自领兵过去救援,一边是丈夫,一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让她几乎忍不住掉下眼泪。
卫烜吮去她不自觉掉下的眼泪,心里难受得窒息,想要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他早几年就在阳城作了安排,阳城不会面临像上辈子那样的危机,他走这一趟有自己的目的,虽是为解阳城之困,却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自己的先知先见。
上辈子,阳城这一次被破城,城中百姓死伤无数,沈家人战死。而这辈子,依然在同一时间被围城,却不会有上辈子的危机,但他依然要走一趟彻底地解决阳城之危。
“阿菀,没事的,我已经在阳城作了安排,沈罄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你不用担心。”卫烜搂着她纤细的身子,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她抱在大腿上坐着,亲吻她的脸,“我很快便会回来的,那蠢丫头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