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要骂他,最后见他满脸疲惫的模样,只得作罢。
“先用膳!”
卫烜笑眯眯地坐到桌前,待下人上膳完后,也不急着吃,开始询问她这个月在府里的情况。
“很好,没什么事情,就是赵夫人和阿妡都有了身子。”阿菀云淡风轻地说,“说来都是郁大夫的功劳,果然如你当初所说的,他对治这种妇人之病十分在行。”
卫烜:“……”这肯定不是讽刺吧?
当初卫烜将郁大夫带回王府,用的名义就是擅长治妇人不孕不育症,虽然事后郁大夫像个宅男一样整天宅在药房里研究着一些古怪的方子和疑难杂症,但也没有太多人质疑。现下孟妡与赵夫人相继怀疑,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明,恐怕郁大夫一时半会是脱不了这妇女之友的名头了。
卫烜只得闭嘴默默地低头喝汤。
用过膳后,卫烜又磨磨蹭蹭地在阿菀身边打转着,欲言又止。
因他在,阿菀不好像这一个月般做些事情打发时间,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正撑着下巴凝望窗外的夜色,见他憋得难受的模样,不觉有了些许笑意,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若是不忙的话,就坐下来说说话。”
卫烜有些犹豫,“你会不会想吐?”
“没有。”
卫烜一听,顿时喜形于色,猴急地上了炕,等坐到她身边时,还特地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见她面色无异样,终于探手将她揽到怀里,终于满足地舒了口气。先前因为怕自己身上的伤存留的些许血腥味招了她的鼻子,不敢近她身,想得抓心挠肺也只能憋着,现在见她没事,自然是将人先搂到怀里抱着,满足一月未见她的相思之情。
明明才一个月,却在闲瑕时间想得难受。
阿菀笑眯眯地倚着他的肩头,和他说起这个月来家中的索事,也无甚特别的大事,唯有京城来的信中提起的三公主的死讯。
“听说是意外,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皇上有什么处置。”阿菀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担心不管是意外与否,皇上会不会因为悲痛而迁怒于人,特别是孟沣,好歹三公主之所以死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有间接关系。
卫烜也皱起眉头,说道:“她自己甩了侍卫进林,与旁人何干?虽然皇上可能会因此对孟沣有些不喜,但还有康平姑母在,无事的。”
其实卫烜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收到了京城来的信件,并且比阿菀知道的要清楚多了。先不说三公主之死是谁的手笔,但说她死后宫里头的反应确实有些大,不说郑贵妃悲痛万分,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也频频让人去探查此事,而其中最倒霉的便是三公主的驸马,被五皇子直接带人砸上门去,将他打了一顿,听说只剩下半口气。
五皇子原本也想带人去打孟沣一顿的,不过被太子制止了。怎么说孟沣也是太子的小舅子,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辱,且说这事情又与孟沣何干?又不是他将三公主叫过去的,反而还是个受害者,受到三公主之死的连累。
五皇子没能揍到孟沣,便想了几个阴损的法子想要毁了孟沣给妹妹报仇。在他心里,既然三公主如此喜爱孟沣,如今三公主死了,那孟沣是合该下去陪她的。
只可惜他的计谋被孟妘事先防备破了,后来他欲找人暗杀孟沣,却被柳清彤撞破将那些人一个个拿鞭子抽飞,五皇子反而败露了形迹,被文德帝拘了起来,如今正被幽禁在五皇子府里。
五皇子这算是彻底的失势了,当时他做的这些阴损的事情被人参到了皇帝那儿,文德帝虽然心中恼怒之极,可是也没办法再维护他,只得将他幽禁起来。
郑贵妃原本遭受女儿之死的打击悲痛万分,后来又经历五皇子被废,被连翻的打击至使病了。而三皇子虽然仍在,可是三皇子在那年秋围受伤,伤在男儿隐秘处,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可以说,郑贵妃一脉算是彻底地完了。
卫烜得知京城里一连串的事情,心里十分平静,他知道借着三公主之事将五皇子报复孟沣未遂的事情参到皇帝面前的,却是四皇子和九皇子的人。
四皇子那儿有迹可寻,这位也是个不安份的主,随着三皇子的失势,他应该也能察觉到了什么,心思活泛开来,起了不该有的贪念。而九皇子那儿,却是早早地将痕迹抹平了,无人能察觉,他也是因为上辈子之事,方才知道朝中的哪些人是九皇子之人。
九皇子生母陈贵人在去年秋围后被封妃,虽比上辈子封妃的时间迟了几年,到底份位进了,而且是个聪明隐忍的,给她时间,不保证她不能翻起风浪来。上辈子九皇子便是在她的谋划下,一步步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没有走上太子和三皇子等人的老路。
卫烜在心里琢磨着,若非是不想让太子在前头太扎眼,犯了文德帝的忌,怕是这件事情也不会如此收尾,要咬出更多的人来。
不过,此时他已远在边境,京城如何已经牵累不到他身上,看后并没什么想法,对三公主的死也十分平静,从得来的消息中大约可猜得出是谁的手笔,却已经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