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罗在心里将郑元集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按道理来讲,他们还没有收到同川返回来的消息,刺客之事的内情如何,除了郑元集的一面之词就再也没有别的说法,像萧崇怀那样秉持着怀疑的态度,不去轻信才是正确的。
但是郑元集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掷地有声,尤其是他那炽烈决然的眼神,委实不像个心怀叵测的坏人,以至于在私心上,她实在无法相信郑元集就是策划了行刺事件的罪魁祸首。
最主要的是,郑元集已经有了近臣的身份,哪怕这身份还没有落到实处,由他来对她下手,归根结底对他而言也是弊大于利,苏盈罗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非要这样做的理由。
“你们觉得呢?”苏盈罗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好问问别人的看法。
几个男人彼此对视,他们都不是傻子,陛下没有回绝郑元集的要求,就足够说明她的意向,这是对郑元集心软了。
问题是凭什么一见面,就对他心软了呢?
男人们齐刷刷地看向跪在对面的郑元集,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是谁也不想承认。
最后还是崔洋回答了苏盈罗的问题,“陛下屈尊降贵地踏入大牢,此事自然应该由陛下做主。”
哦?这么听话的吗?苏盈罗都有点不适应了。
她愣了一下,继续试探着问道:“那……我要是同意他去同川呢?你们也不会阻拦吗?”
此话一出,郑元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苏盈罗,另外几个男人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有王清翳似笑非笑地说:“具体要看陛下如何安排了。”
苏盈罗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见到没有人反驳,马上就明白这件事并不是办不到的,不过就算还有需要商议的地方,总比没得商量要好。
“既然如此,你们随我回宫吧。”她转向郑元集,“你安心呆在这里,明日一早,你应该就可以接到消息了!”
说完这番话,苏盈罗高贵端方地站起身,刚刚迈出一步,就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刚才被他们操得太狠了,前前后后的也不知道一共泄了多少次,现在她连自己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郑元集一见她要倒,就膝行过来搂住了她的细腰,可是还没等他仔细感受陛下的温软的身子,就觉得身上一轻,她已经被程函锋打横抱在怀里了。
大将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一言未发,可是郑元集却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
他不配碰她!
苏盈罗累得全身发软,实在没有力气去顾及男人间的暗潮汹涌,一路昏沉沉地被他们簇拥着送回宸光殿。
她根本顾不上休息,直接将他们几个留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郑元集去同川一事,苏盈罗支持郑元集的想法,他是郑家的嫡长孙,由他去震慑郑家人才是最好不过的,至于是否要让他与郑弘朝同归与尽,苏盈罗推测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定下了几条计划。
正事说完之后,苏盈罗长长地叹了口气。
郑元集一事,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主动参与的大事,只希望她没有看错人吧,她可不想再下大牢了。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苏盈罗身上还是酸软无力的,这些男人们的精力也太充沛了,她一个人对上他们五个,真是差点活活的泄死在他们手里!
正事刚一说完,陛下就翻了脸,不许任何一个男人近身,由侍女扶着上了步撵,逃也似的回了长安宫。
宸光殿里只剩下五个男人默然而立,而且另外四个全都一脸冷漠地看着王清翳,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郑元集拉进来?
“都看着我干什么?”王清翳根本不在乎另外几人的视线,笑得俊美无俦,“郑元集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我劝你们都好好想想今日之事,他要是能活着回来,只怕会更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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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对王清翳的话并不认同,尤其是崔洋,想起郑元集心里就泛酸。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陛下还没有见过的他的时候,就肯为了他踏入大理寺的大牢,见过之后更是一反常态的强硬起来,坚持要给他一个机会!
崔洋到底还是被醋意蒙蔽了双眼,气冲冲地想着,陛下都没有对他这么好过,郑元集又凭什么?
其实只要把心里满满当当的酸水都倒出去,自然不难发现,陛下现在对郑元集还没有什么情谊,她只是觉得这样做,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暗中注视了她好几年的崔洋还是不可避免的酸了。
可是酸了又怎么样呢?
他又不能把陛下如何如何,满腔的不满与酸涩最后都化成狠戾的视线,停在了王清翳那张欠揍的脸上。
虽说池涣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