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眼底,转头去打量谢池春:“现在北镇抚司中,是谢小旗一言九鼎,说了算的?”
谢池春莫名其妙被他噎了一句,有些讪讪的:“自然不是,只是老大经手的案子,都是要案重案,绝不是在这府中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还是说,郑公想到诏狱走一趟,才肯回答呢?”
敢这么跟郑扬说话的,谢池春也算是头一份了。
郑扬没动怒,反倒觉得新奇,嚯了一声:“谢小旗果然勇武过人,你当你在跟谁说话?”
“你又以为,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卫箴冷不丁开口,反噎回去,“按陛下旨意来说,你现在是涉案嫌犯,阿春身为北镇抚司七品总旗,就是拿了你过堂问话,也合情合理,恩?”
这个护犊子……郑扬努嘴扬了唇角,把两手一摊:“卫箴,从前可没觉得,你这么怜香惜玉。当年褚娴没离京的时候,殿下费了多大的劲儿要撮合你们,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上赶着对你好,你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这才过去几年,脱胎换骨了?”
他提起那个名字,谢池春脸色立时一变,卫箴看在眼里,眼底的不悦便更浓:“郑公还有这个心思谈我的过往,这件案子——”他站起身来,比个请的手势,“郑公无意多谈,便回西厂等候传唤吧。”
郑扬啧两声,坐在那里没有动,侧目仰头看他:“怎么?戳中你心事,就要赶老子走了?案子怎么查,是你的事,老子来走这一趟,就是告诉你,我跟京城的往来书信,西厂全都留有底儿,我也不怕陛下知道我驻守大同期间还跟京城来往,徐天章个老不休想这样泼脏水给老子,门儿都没有。”
卫箴心里早有过怀疑的,这事怕和郑扬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谁才是幕后的黑手。
可是今天郑扬到他这里走一趟,反倒叫他觉得,说不定郑扬是在故弄玄虚。
褚娴离京快五年了,已经没什么人会再提起她,郑扬今天却有意拿褚娴来激怒他,这又算什么呢?
他和京城往来的书信,又能够证实什么,证明他并没有想加害徐见真?
卫箴盯着郑扬打量许久,心下有了主意:“书信这种东西,郑公要作假一二,也太容易了些,我反倒觉得,你办事没这么不着调,跑到我府上,叫我拿那些书信入手去调查,还你一个清白——”他失笑着摇头,“锦衣卫得了圣谕,必定秉公查案,郑公,请吧。”
第二十章:带上我
第20章带上我
郑扬匆匆离去,谢池春有些手足无措。
她觉得郑扬是应该生气了的,可郑扬那样的人,真的大动肝火时,会不搅扰的卫箴府邸上下不宁?
而且……
谢池春抿唇问卫箴:“郑公到底来做什么的呢?”
卫箴盯着郑扬离去的方向久久出神,他似乎在深思,可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来,须臾回过神来:“他也许是来试探我,也许,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她几乎惊呼出声,“老大真的觉得,是他干的吗?”
如果是,这件案子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郑扬和武安伯府的仇怨虽大,但没有徐贵妃授意,他绝对不会也不敢擅自动徐见真和徐广明……
谢池春思量再三:“不然老大去陛下面前,推了这桩差事吧。”
卫箴感到意外,便挑眉望她。
她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头:“我知道老大是不怕的,但何必要惹得一身骚呢?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倒不如推给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叫他们三家苦恼去,同咱们北镇抚司又有什么干系?”
卫箴明白她的意思,但这种时候,他反而不能往后退了。
郑扬今天来闹这样一出,让他心底渐次升起怀疑,事关陛下的后宫,就绝不能推给大理寺他们去查办了。
他要的,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也许,等到了查清楚的那一天,陛下不会问责,可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交给大理寺他们,倘或真与皇后或是徐贵妃脱不开干系,谁还敢下手查办?
中宫皇后动不得,皇帝宠妃就更惹不起。
卫箴定了心神,终究抬手落在谢池春头顶,轻揉了一把:“别犯傻,这差事,只有北镇抚司能揽下。”
她撇着嘴想躲,奈何卫箴不让,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声就有些低下去:“其实我也知道,不然一开始,陛下也不会明发谕旨,叫老大接手此案了。”
“所以啊——”他深吸口气,慢吞吞的挪开手,“那些书信,还是要去西厂取回来仔细研究的,只是郑扬这样闹一场,武安伯府,少不了走上一趟了。”
“老大你不是说……”谢池春仰头看他,后话收住,转了话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凭郑公的本事,作假几封书信,或是销毁几封书信又不被我们察觉,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过来找你,说那些书信都留了底,这不像是他会干的事。刚刚当着郑公,你不是说……现在怎么又说要研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