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
“大哥……”卫箴无奈的叫他,叹口气站起身,“要不这么着,你与我在此处一道等母亲回来,我与母亲说什么,也不瞒着你。只是你平日里,守着工部的差事惯爱躲清闲,又没人敢拿结党营私的事情烦你,我怕你不爱听这些。”
他言外之意,卫启听懂了,却因此越发眉头紧锁:“你今天来,是为了结党营私的事情?你又是如何涉足到这些事情中去的?还要回府来烦扰母亲?”
“并非我涉足其中,而是此事或许牵扯到中宫,我心下拿不准,只能回来请教母亲。”
卫箴叫他问的不耐烦起来,三言两语想打发他:“大哥别再多问,母亲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多与你说什么,做弟弟的言尽于此,你仍旧不放心,就在此处陪我等母亲,要是不想知道的更多,就等我回禀了母亲,咱们兄弟两个把酒言欢便是了。”
卫启心内是有犹豫的。
他在朝为官,然则却看不上官场中的那一套,出身尊贵的人便不爱自降身份,从不会同朝中同僚有什么所谓同流合污之行径。
可是卫箴入锦衣卫后,还是头一遭,为了朝中事由回公主府来的……
卫启捏了捏拳,往他对面坐下去,便再无后话了。
襄元回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曹嬷嬷扶着她一路回到燕居室,她一眼便瞧见了两个儿子对立坐着,大眼瞪小眼的。
四十多岁的人不见老态,反倒因保养得宜,显得风姿绰约,华贵不凡。
她一步步往罗汉床走过去,头上凤冠衔珠而动,等落了座,先扫了卫启一眼:“你怎么也在这儿等我?朝中也有事要回我?”
卫启摇头,指了指卫箴:“我陪他等您。”
襄元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转了头去看卫箴:“我轻易不赴宴,国公夫人更是难得给我下一回请帖,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今天绝不轻纵了你。”
卫箴那头一面起身同襄元做了礼请了安,一面又回她:“儿子请您回府,自然不敢随意胡闹的。”
襄元哦了声,摆手叫他坐:“你说吧,我听着呢。”
“母亲这一向,对中宫态度是如何呢?”
他因是自家母子,此处又没有外人,说话便绝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自然不会拐弯抹角。
问完了一句,又抬眼看过去:“徐贵妃专宠多年,中宫不得圣心,母亲是知道的,倘或陛下一时起了废后的心思,母亲身为宗亲,态度是如何的呢?”
“你就为了这个?”襄元上扬的嘴角一时拉平下来,“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却会把这样的话问出口来?中宫再如何不济,也是中宫皇后,是陛下的发妻,又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所以倘或来日陛下起了废后之心,母亲是会站在中宫那一头的吗?”
襄元觉得不明就里,他的话叫她感到茫然,没急着回他,反倒张口问:“你这话说的叫人摸不着头脑,我向着皇后又如何,不向着皇后又如何?眼下武安伯府还在,中宫在朝上也还有王阁老等一干老臣的支持,陛下如何废后?且皇后无过,陛下……”
“中宫无子,这就是一大过。”卫箴打断她的话,“母亲可别忘了,皇后当年只得一子,可皇嫡子不足月便夭折,之后这么多年,她再没能生下一个孩子,倘或陛下要废后,无子之过,便足够了的。”
襄元心下咯噔一声:“太后也不会同意的。皇后是先帝当年赐婚的太子妃,一国之母,地位也不是那样好撼动的。况且我说了,宫外有武安伯府,还有一班朝臣支持她,陛下这么多年,也没动过中宫。你好好的,怎么想起跑回家来问这个?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母亲难道忘了吗?徐天章上折请裁撤西厂,而今郑扬已然回京,一场风波,又怎么会少得了呢。”
第十三章:害怕
第13章害怕
“你是说……”襄元话只说了一半,眼风斜着扫过他,可又收回目光,转头去问卫启,“你在朝堂上,可曾听见什么风声?”
卫启便径直摇头,一味的说不曾。
卫箴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脸色微变,想来她定然以为自己小题大做,便忙接道:“大哥是不操心这些事的,母亲问他,当然什么也问不出。”
“我倒成了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卫启啧的咂舌,睇过去一眼,“你倒是操心了,就操了这样的心?朝中安稳无事,你倒先想到了中宫废立之事。这些话,倘或传到了外人耳朵里,你打算怎么在陛下面前回话?”
“我绝不是无故说起这些的。母亲,郑扬回京是谁的手笔,您心里不清楚吗?”卫箴也不再理会卫启,目光切切的望向襄元,“中宫和徐贵妃,早晚会有一争。徐贵妃多年不敬中宫,中宫也这么些年容不下她,可谁也不敢先动,谁都怕一败涂地,不是吗?”
襄元一时沉默下去,约莫过了半展茶的工夫,她才点了点旁边桌案:“你接着说。”
“郑扬提督西厂,俨然是徐贵妃的心腹,他离京四年多,徐天章突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