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女性看着面前的荒凉世界,放眼望去,寸草不生,除了沙砾和死寂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一切都和伊甸园完全不像,不要说是生命,就连空气都极为稀薄,稀薄到几乎没有,仅仅只是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已经让她感到了呼吸困难。
望着面前的世界,明亮的眼睛当中有些迷茫。
“这里……就是地狱吗?”
她曾经听天使们说过,在天界之下便是地狱,荒凉一片,没有任何生命。
当她放弃了伊甸园的时候,伊甸园也放弃了她,不能再待在神之国度的她便选择了堕下天界,来到这个荒凉死寂的地狱当中,但纵然早已准备,可亲眼看到此处时,此处的荒凉还是令女人感到了些许惊讶。
而伴随着她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
“天使眼里是地狱,于我等看来却是圣地。”
闻声抬起头望去,只见在女人的身旁出现了一头庞大的海豚,而在海豚背上则是一位手持纯金权杖的貌美女性。
苍白肌肤带着混不似生人的冰冷气息,死白的瞳孔当中没有任何光彩,脖颈、手腕、耳后……身上那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都覆盖有一层细密的蛇鳞,与其说她是生命,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具尸体。
她身下骑着的海豚,悬浮在空中悠然的如同是在水中一般自如,她手中所握着的纯金权杖,上面布满了众多女人所看不懂的神秘花纹,那是象征着她曾经拥有过身为人间神、地上王、古代东方世界之主的偌大权势,敬畏和崇拜她的人们称呼她为“主宰七百七十七枚符文的魔法之王”,是将北欧神所掌握的如尼符文传播到整个人间世界的魔法王,在诸神黄昏当中成功弑神的弑神者。
蛇人、蛇民、乃至人类、众多的巫师们都崇拜她、敬信她,将她视为魔法文明的开端,但无论何等辉煌璀璨的功绩,都已经伴随着宇宙的毁灭而消失了,此刻仍然存活在这世上的,只是一具被她的父亲所唤醒的冰冷尸体而已。
尸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血液早已在体内冰冷凝固、不再流动,更没有喜怒和感情,只有一些生前残存的深深执念——那持续了上万年的崇敬。
“你是……”
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的生命?女人迟疑的问道。
瞥了她一眼,貌美女性再次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上来吧,父亲想见你。”
冰冷的尸体无法从生硬的喉咙当中发出生前的悦耳声线,只能吐出沙哑的声音,但纵然沙哑,但女人依然能够感受到声音当中不经意间所携带的不可违抗的威势。
伴随着女性的话,她身下的海豚随即压低了身体,双鳍支撑着身体,身躯则落在大地之上,得以让女人可以爬上去。
想了想,女人还是顺从的爬上了海豚的背部,而当她爬上之后,身下的海豚随即悬浮起来,然后如同是在海中驱使水流一般,驾御着稀薄空气当中的微薄气体,自由自在的在空中翱翔了起来。
“呼……”
耳畔唯有狂风肆虐,一些空中的沙砾急速撞在女人的身上,随即便是生起一块块青紫,女人不得不紧紧地抓住海豚的背鳍,压低身体,以防止自己不慎跌落,但海豚的速度虽然无比的快,却无比的稳当,而在女人面前背对着她的貌美女性则站在海豚头部,完全无视了面前的狂风,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权杖,轻轻一点……
刹那间,那空中的所有气流、所有风浪、所有的黄沙全部为之辟易开,恰似是臣子为君王让开道路一般,整个世界亦在这权杖之下为之俯首,海豚所到之处皆是无风,令女人感到深深不适的狂风便这样消失了。
抬起头,望着面前背对着她、不曾再说话的沉默女性,女人明白,这是对方特意为她而做的。
而伴随着海豚在空中越飞越快,身旁的众多景象如白驹过隙般飞快闪过,一座座高山、一片片湖泊、一处处海洋,眨眼间便被抛至身后,女人看着身下的景色,好奇之余,越发期待起面前女性口中的那位“父亲”起来。
“对方究竟是谁呢?”
女人的心中不由的想着。
从诞生之初便生活在伊甸园当中的女人,生活当中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意外,饮食、欢乐、休息、醒来,重复……一切都循规蹈矩,认真的遵从着神的旨意,但自从脱离了神之乐园之后,也就意味着她的生活当中即将充满了无数未知的变数,永远不会再像伊甸园当中那单纯了。
紧张、期待、喜悦、迟疑、畏惧……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从未感受过如此复杂情绪的女人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但她也隐隐约约意识到……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懵懂的想着,女人的心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