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话刚落音,苏长山就站起来破口大骂:“你这畜生,说的什么混账话,快给我闭嘴!”
那少年却道:“苏长山,你敢做还怕人说?你让我闭嘴,我偏要说!
苏长山,当年苏里正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他一个孤儿备受欺凌,你身为苏氏族长,本该照顾抚恤族中孤儿,但你却以权谋私,不但不管苏里正的死活,反而强占了他家的祖产,你瞧瞧你干的这叫人事?
你满脑子自家的小利,根本不管族人死活,苏长山,你德不配位,根本没资格再当苏氏族长!”
苏长山惊呆了,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被族里的后生骂了个狗血淋头,气的暴走:“苏云青,你这没爹的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和你娘逐出族去!”
苏云青却是个硬骨头,满脸不屑,抱肩道:“苏长山,你这老头也就只剩威胁把人逐出族这点能耐!我爹上个月刚刚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家里就剩我和我娘孤儿寡母,你又要像当年欺负苏里正那样欺负我们母子,赶走我们,再霸占我们的田产宅子,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爹在战场上杀过五个人,虎父无犬子,今年再征兵,我也要去,到时候我像苏永昌那样,挣个将军回来,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入族!”
“你!”苏长山被气的捂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回头对其实苏氏族人告状:“大伙都看见了!苏云青,如此狂妄,不敬族长,真该把他打一顿,撵出村子去!”
可苏氏族人,却没有一个人回苏长山的话,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长山,看得他浑身发毛,急躁道:“一个一个都不说话,是聋了还是哑了!?”
过了半响,村长苏三财咳嗽了几声,道:“长山老弟,你稍安勿躁,脾气不要这么暴躁。这苏云青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嘛,也不是全无道理……”
其他苏氏族人也纷纷响应:“对对,人家话糙理不糙。”
“苏云青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有什么错?”
“就是啊,说句公道话都要被驱逐出族,好大的官威!”
“苏长山欺负苏大明,我早就看不过眼了,只不过我人微言轻,害怕帮苏大明说话被苏长山报复。”
“……其实我也是,我并不想欺负苏大明一家,但是我若是不那么干,就要被苏长山穿小鞋,连带着我们一家也要被排挤……”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出这么多年对苏长山的不满,一时间墙倒众人推,竟无一人支持苏长山!
苏云青振臂一挥,道:“大伙静一静,我听我说。
苏氏一族是个什么光景,相信各位长辈、兄弟姐妹都看在眼里。咱们苏氏一族蜗居在长里村这穷乡僻壤,穷的叮当响!
苏长山虽是族长,但从不履行族长之职,族人无人带领,孩子无人教化!
几十年来,族人们经常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吵闹不休,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起纷争,大打出手。
族人窝里横,无休无止的内耗,他却置若罔闻,利用职权欺压族人,只顾自家活的舒服,眼睁睁看着大家活的窝窝囊囊,低人一等!
苏长山这样的族长,我看不要也罢!”
苏氏族人想到自己窝囊的生活,穷的叮当响的窘迫,被苏云青这么一说,纷纷热血上头,高呼:
“我们不要这样不负责任的族长!”
“苏长山鱼肉乡里,以权谋私,该将他驱逐出族!”
“对,驱逐苏长山!”
“……”
族人驱逐苏长山的口号越喊越响,苏长山暴怒大骂,试图以威胁镇压,但他的高压政策已经不管用了,族人们再也不愿意追随他,纷纷历数苏长山的罪状,叫嚷着要将他驱逐出族。
苏长山看着激愤的族人们,一下子怕了,求助似的拉着村长苏三财:“村长老哥,他们都疯了,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啊!”
苏三财久病,脸色很不好,冲大伙挥挥手,激愤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苏三财看了眼苏长山,再看了看苏云青一干族人,咳嗽了几声,意味深长道:“长山老弟,人心所向呐……”
苏长山众叛亲离,脸色煞白:“村长老哥,连你也……”
苏三财摇摇头,道:“长山老弟,这么多年你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族里哪个没受过你的气?
原先你高压手腕,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大伙害怕你,只能顺从你,甚至跟着你违心的干坏事,欺负弱者。
但风水轮流转,你也有势弱的一天,现在你是造了反噬,怪不得别人。”
连村长都立场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