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两次,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巫师来说,频率有些高了。”
蒙特利亚教授虽然明确要求‘郑清的朋友’去校医院,却并未立刻走开,而是继续在一旁听着年轻巫师的描述,只不过表情一如既往的严厉:“当然,如果魔法基础比较好……”
说着,他上下打量着郑清,补充道:“……比如你,或者你们班的唐顿、萧笑、蒋玉这几个人,一周两次还是可以的……除非你那位朋友一周变形次数超过三次。”
说到‘你那位朋友’的时候,教授嘴唇微微扭了一下,露出一丝看透一切的嘲讽笑意。只不过郑清此刻感受不到那丝嘲笑,只觉得满心苦涩。
因为前段时间他不是每周变形两次,也不是每周变形三次,而是在将近十天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变形。
魔法生物学的讲师笑嘻嘻的缓和着气氛,稍稍偏转了话题:“你的变形,我是说,你那位朋友变形形态是什么动物?”
这个问题稍稍涉及隐私,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大咧咧当面询问。但就像病人在医院求医治病,面对医生不要说脱光光露屁屁,就算医生要求他把肚皮剖开露出心肝肠肺方便诊断,病人也不会拒绝。
这种时候哪里还在乎什么隐私?
所以,年轻公费生只是稍稍迟疑一瞬,就果断回答道:“是狗……一只灰皮的狗子,短毛、短嘴、平额,金钱卷尾……不知道什么品种。”
他脑海中想象着毛豆与奶奶家那条大黄狗的模样,比划着双手,竭力让自己的描述显得更真诚与实际。
甘宁讲师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在意男生绞尽脑汁的模样:“狗很好……我是说,作为一种广泛存在的嵴索门哺乳纲裂脚目生物,你那位朋友至少不需要担心大白天颌后长出两片腮,或者肚子突然鼓起来生出一堆颜色各异的后裔……”
郑清附和着干笑了两下。
虽然他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好笑。
“……正常情况下,大部分变形后遗症不会涉及生物的特殊能力。”魔法生物学讲师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比如你那位朋友,当他变成狗、然后恢复人形后,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保持吐舌头、抽鼻子、睡觉前绕着床铺转圈、甚至在宿舍附近撒尿等行为……这些行为与狗的天性有关,属于生物意识的浅层干涉……这种干涉是相互的,在治疗学领域,有一个‘变形认知障碍综合症’,就与之有关……但你那位朋友的情况远远超过‘浅层干涉’的程度……将属于‘狗’的天赋能力转移到人身,已经相当于魔法意识的‘深度’甚至‘重度’层面的干涉了……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说,这种后遗症类似某种形态的‘魔力中毒’。”
“所以我可以尝试使用解毒类魔药?”
郑清回忆着那道月光魔法精油的配方,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比如乌颊鱼油有魔法阻断的效果、水杨梅解毒、月亮花驱魔、百香果消炎,等等,配方中使用到的草药恰巧满足解除‘魔力中毒’的功效。
“所谓变形后遗症与魔力中毒的联系,只是一家之言,不是绝对正确的。”蒙特利亚教授皱着眉,严厉的看着年轻巫师:“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标准解毒剂应急,但是药三分毒,你朋友的情况,还是应该寻找专业治疗师。”
“但总而言之,变形魔法后遗症是一种影响相对可控、对巫师危害较小的魔法伤害,”魔法生物学讲师无视着蒙特利亚教授越皱越高的眉头,宽慰的拍了拍郑清的肩膀:“你可以让你那位朋友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少变成狗出去四处熘达。”
年轻公费生连连点头称是。
同时,他也注意到蒙特利亚教授愈发阴沉的表情,心底大呼不妙,再三鞠躬致谢后,便立刻脚底抹油、熘之大吉。
看着男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左右无人之后,教授才沉着脸,训斥着身旁的年轻讲师:“他胡闹,你也跟着瞎胡出意见?什么叫‘影响相对可控’‘危害较小’?没有经过专业治疗师诊治,你怎么敢给出这样的判断?”
圆脸讲师连连作揖,做出一副讨饶模样。
“我的大教授,”他笑嘻嘻着,完全没有一丝低阶讲师遇到高阶教授时的拘谨:“我绝不相信你没看出来,郑清口中的‘朋友’就是他自己……那小子说话时两眼乱飘,满嘴胡说八道,我敢打赌,他的变形形态八成也不是狗……唔,说不定是狐狸!”
说着说着,魔法生物学讲师眼神一亮,一拳砸在手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苏议员能跟他生孩子……有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厚脸皮,再加上变成狐狸后的‘先天优势’,骗到我们天真的苏议员实在太容易不过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最近会出现变形后遗症,肯定是这段时间一直变形熘去找苏议员了!啧,简直可恶!”
不得不说,这个逻辑非常圆洽。
蒙特利亚教授也认认真真思索片刻,微微颔首,但转头,他还是固执而严厉的否定了甘讲师的行为:“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怂恿他瞎胡闹!”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