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已经很明确了……”
步行街D&K店内,张季信刚刚说完这句话,外面便传来‘冬冬冬’的敲门声,这让他有些恼火。
拉开门,还没等他把头探出去,一个脑袋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抱歉,抱歉。”
郑清一边挽起袍袖,急忙忙挤进店里,一边连声道着歉:“今天开场舞有点晚,尼古拉斯跟刘菲菲一直没来,猎委会那边也没找到他们……稍微耽搁了点时间。”
他说的是今晚的猎舞会。
今天周一,晚上没有猎赛,而是由九有学府举办了一场猎舞会。一如去年,舞会举办地在临钟湖前的小广场上,只不过进入决赛的九支猎队各自队长需要跳开场舞,导致郑清没办法像去年那样浑水摸鱼。
“班长晚上好!”身后传来张季信粗声粗气的问候。
“晚上好。”一个愉快的声音回答着,同时向屋子里其他人问候道:“大家晚上好……都来了吗?”
年轻公费生回过头,恰好看见蒋玉轻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舞会上她穿的那件大红色单肩长裙已经换成了九有的院袍,唯有头上的发髻还绾着复杂的花式——郑清发誓一路两人几乎一直走在一起,他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许是察觉男生眼神中的困惑,女巫眨眨眼,头上的玉翅步摇调皮的晃了晃,映的她颈子愈发白皙,晃的男生心神摇曳,连忙收回目光。
“除了李萌,其他人都在了。”接话的是辛胖子,他正抱着一盒干果,津津有味磕个不停。
“哦,萌萌啊。”蒋玉微微一笑:“萌萌发现自己作业没有写完,正在补作业,不用等她了。”
考虑到昨晚大会上的‘出格’举动,郑清私下觉着小女巫的作业至少要补一个星期,最起码,决赛开始前,蒋玉大概率不会放她四处撒欢了。
“这样吗?”
胖巫师惋惜的叹口气,拍拍手,抖掉指尖的干果残渣,将屋子里其他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既然这样……长老,你刚刚还没说完,‘线索已经很明确了’然后呢?”
张季信挤过郑清身前,顺手从胖巫师面前的盒子里捞起一粒蜕壳榛子扔进嘴里,然后指着桌子上木盒里的东西:“我是说,猎委会交给我们的‘线索’,就是这个底盘,大家应该都很眼熟……”
盒子里的东西彷佛一个方形的铜盘,四四方方,长宽不盈尺,通体泛着古旧的青铜色,表面阳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星图以及角度表,正中央有一直径寸许的光滑铜镜,镜面光洁,几可照出人影。
“不止眼熟吧。”
郑清伸手拿起盒子里的物什,在手里翻了翻:“昨天我领到的时候就有些肯定……今天还特意去图书馆确认了一下……易教授上课的时候展示过,这就是一座司南的底盘。”
这件‘线索’是昨晚颁布决赛规则后,他从木偶人那里领到的,原以为只是幻梦境里的东西,不料今天早上醒来,却在枕边发现装它的盒子。
啪!
红脸膛男巫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司南的底盘。”
他环顾四周,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情况下一座司南只有底(地)盘却没有磁勺呢?这座底盘的磁勺又在哪里呢?……发散一下思路,进一步思考,其他猎队领到的线索,是不是也是没有磁勺的底盘呢?”
“或者说,会不会有的猎队拿到磁勺,有的猎队拿到底盘?……昨天晚上公布的决赛规则过于简单,只说周五下午集合后,九支猎队统一出发,穿越沉默森林,然后率先抵达森林深处预设赛场的两支猎队获得最终决赛权……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需要在决赛开始后找到一个勺子,安在我们的司南底盘上,然后让它带着我们找到真正的决赛猎场?……那么,怎样才能‘拿到’勺子呢?”
“综上所述,我认为当务之急有两个。”说到这里,张季信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尽量确认一下其他猎队所持‘线索’的情况;第二,合纵连横!”
说罢,他好整以暇,看向同伴们。
屋子里宥罪猎队其他猎手并未立刻开口,反而纷纷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红脸膛男巫,直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辛胖子心直口快,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测:“或者说,这是你哥他们猎队讨论的结果,你‘恰巧’听到了?”
张季信的脸色腾地一下深了许多,显出几分气恼来:“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去偷听校猎队的墙角?你让博士评评理!”
萧笑扶了扶眼镜。
“老实说,”他很诚恳的看向红脸膛男巫:“以你平素表现,我也不太习惯你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如果是猎队战术安排,肯定没人质疑……当然,我的意思是,你刚刚那番分析很对,只有一点需要颠倒一下。”
张季信闻言,顾不得恼火,诧异道:“颠倒?”
“优先合纵连横,然后再考虑确认其他猎队‘线索’的事情。”萧笑同样竖起两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