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车内响起。
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锦瑟手有些发麻,刚打的。
对面就是半发疯的姜衍,他偏着头,唇边有血迹,不是她的,是他自己磕破的。
眼神晦涩难懂,卷密的睫毛落了一片阴影在鼻翼。
像个小疯子。
锦瑟捏了捏发麻的指,冷眼看他:“姜衍,谁准许你冒犯我了?”
“开车,回去。”她沉下脸来,不想多说半分废话,“这次看在你老师们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如果执意冒犯我,我不介意跟秦淮京合作。”
姜衍抬起眼皮,静静望着她,她从始至终都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份,可是她的语气、口吻,都那么像。
“好。”他坐了回去,再开口时,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面孔,“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需要我来处理一下伤口吗?车上有纱布。”
锦瑟脸色臭臭的,看都没看他:“不用。”
处理什么伤口?她都想把他给处理了。
这小狼崽子,牙嘴真尖利。
姜衍原本的计划因为锦瑟吐出的真相而全盘打乱。
他下车的步伐有些乱,但仍旧坚持跟着锦瑟:“我想看看秦淮京,可以吗?”
走廊里有灯,还很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惨况: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还有唇边干涸的血迹,眉骨跟眼眶都有些红,像是揉搓染上的一样。
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很亮。
乌黑透亮,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没法拒绝。
锦瑟又心软了:小狼崽子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们都瞒着他。
算了吧,等这场比赛结束后,就告诉他真相,然后离开。
这样肯定没问题。
锦瑟计划好了,也不拒绝他,推开门道:“进来吧。”
秦淮京就在她房里,也不知道周沉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把人往这里一丢,万事大吉的样子。
房间没开灯,锦瑟就站在门口,等姜衍进去。
他开了灯,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你……你不是有未婚夫吗?”姜衍语气有些奇怪。
锦瑟在后面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还没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理所当然地回了他:“对。”
姜衍看着被拴在床上的秦淮京,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周二丫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吧?
毕竟他记忆中的人,对男色根本毫不在乎。
而面前的秦淮京,穿了身湿漉漉的衬衣,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当然只有上半身若隐若现,下半身还穿了件西裤,整个人面色冰冷,一双幽绿色的眸子盯了过来。
不能说话,因为塞了个球进嘴里,扣子系在脑后,头发也有些湿。
反正整个画面冲击力很大。
大到姜衍整个人愣了有一会儿,才扭过头来看门口表情淡淡的锦瑟。
他声音有些哑:“秦淮京现在这样,是你做的吗?”
锦瑟丝毫不知有黑锅即将袭来,一脸理所当然:“嗯,我带人逮回来的。”
除了她!还有谁!就问还有谁能逮到秦淮京!
锦瑟有种莫名的骄傲,等真相大白之后,小狼崽子还不抱着大腿喊:老祖宗好厉害?!
虚荣心似乎有些满足啊。
姜衍看着她有些发亮的眼睛,聊不下去了,抿了抿唇:“我明白了,你……”
他闭了闭眼:“你还小,不要玩太刺激的。”
说完就走了,都没给锦瑟询问的机会。
玩太刺激?
锦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扭头看向门里。
同秦淮京那带着讥讽的眼神对上。
锦瑟:“……”她听到了“英明神武”四个字破碎的声音。
她拿起小灵通,按了个电话出去,语气森冷:“谁让你们把人弄成这样子来占我便宜的?”
……
另一边。
姜衍堵住了行色匆匆的小骰子。
“我有话要问你。”
“一会儿再说。”小骰子正忙着其他的事情。
“老祖宗没有死,对吗?”他没有说出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而是直接将结果说得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小骰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她没有死,对吗?你们骗我。”姜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唇边带上了一点弧度,只是那笑有些凉。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骰子感觉头都要大了。
当初看热闹,现在完蛋了。
早知道他就不跟着西娅过来了,让小格子过来,这样也不至于被逼问得头都要炸了。
“为什么骗我?”姜衍只问这一句,冷冷的面容下,藏着的是无数复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