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年丧子的容平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朝堂上哭诉自己儿子死得冤的事儿,请求陛下一定要彻查昨夜灯会上的事情。
他就那么一个嫡子,如今没了这不是在要他的老命吗?
容平伯在宣政殿哭的那叫一个惨,一点形象和面子都不要,当然,这些事情后面会传入晏知的耳朵。
皇帝也是震怒,一来是对方居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二来那人意图刺杀太子,这是动摇国之根本,三来那人谁不杀偏偏把容平伯的嫡次子杀了,这不是要人家的老命吗?
皇帝立即叫人去调查,而幕后真凶葛幽幽早知道事情不对劲就趁机脚底抹油,她知道后面有人在追她,但是葛幽幽死都想不到晏知早就知道她会在今天动手,所以安排了人在京城堵着她。
她尽管跑,能跑出京城算她厉害。
皇帝认为这件事或许要调查很久,谁知道仅仅是一天过去就有了消息,而这个人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如今承德侯跪在大殿中,他身体佝偻,当知道派人行凶的人是自己女儿之后他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自己娇滴滴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简直不敢相信。
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不信。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什么要去刺杀太子,这完全说不通。
“陛下,是老臣教女无方,请您恕罪,老臣愿意告老还乡,永不进京。”承德候对皇帝说道。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是皇帝根本不想放承德候离京,一来是承德候对他没有威胁,二来太子妃娘家还是承德候。
真是叫人头疼,就算未来太子妃想保全承德侯府,可容平伯也不是吃素的,容平伯就那么一个次子,这简直就是要了人家容平伯的老命。
“陛下,老臣……”他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皇帝也是头疼不已,“你让朕怎么宽恕她?她刺杀自己表姐也就罢了,可她还想刺杀太子,动摇国之根本,你说朕能容忍这件事?”
“而且就算朕放过她,怎么和容平伯交代?”
他揉揉眉心,道:“承德候,你该庆幸自己还有个好侄女儿,她救太子有功。而且她还是未来太子妃,就这一点足够保全你们承德侯府。”
承德侯现在对自己妻子的侄女儿感情非常复杂,曾经他也想好好对待人家,可现在自己女儿要杀她,人没杀成不说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是他们承德候对不起人家姑娘。
“老臣……明白。”要说这最大罪名还是动摇国之根本,只要葛幽幽没有刺杀太子,那么这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可偏偏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这个父亲能做的事情只能让女儿走的体面些了。
晏知是早上醒来的,她刚刚醒来就听说葛幽幽已经被抓进天牢,她人在天牢是不可能逃出去,除非她学晏青容那样强制退出副本,这样就可以,可是葛幽幽真的甘心就这么退出副本吗?
晏知觉得不会。
她一定还有后招。
“在想什么?”逢京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然后坐了下来。
“喝药了。”逢京想一勺一勺给晏知喂,但是晏知直接一只手接过,察觉不烫之后一口闷了。
本身纤细柔弱的人居然做出这么豪迈的事情,这多少有点违和。
“我听说葛幽幽下天牢了。”晏知把药碗递给逢京,然后问道。
逢京说:“嗯,你很厉害。”
能不厉害吗?她居然算到对方动手时间和逃跑时间,整个京城对葛幽幽来说简直就是个巨大笼子。
“你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逢京对晏知说。
说实话晏知给逢京的感觉就是非常要强,明明她看上去是个十分柔弱的小姑娘。
“小伤而已,又不是没受过。”晏知毫不在意的说。
“以前也有?”逢京敏锐的捕捉到晏知话里的重点。
晏知本来在想事情,所以说话就没怎么思考,这听见逢京又问,于是随口回答,“嗯,有。”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终于是认真去看逢京,见他微微拧眉,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刚才就不该走神。
好在逢京也没怎么问了,晏知才松了口气。
“葛幽幽会死,你怎么看?”逢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这是在询问晏知的意见,如果她不想对方死,那么逢京也会想办法保下葛幽幽的命。
容平伯虽然难缠,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该死。”她的悲惨人生没有一个逆袭女配是无辜的,他们站在自己对立面,那么自己弄死他们没有问题吧?
听晏知这么说,逢京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事情总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判决已经下来,秋后问斩,然而谁知道葛幽幽居然会从天牢中被人带走?而且究竟是谁把人带走的也不知道。
晏知听到这件事也不意外,她把玩着逢京最近送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