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这样的签文,也是一种福气。”方丈捏着之前僧人拿过来的签,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担心晏知没有分寸会引起很多的杀戮。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多时一小沙弥进来,他弯腰说道:“方丈,太子殿下来了。”
方丈抬眸,他不喜不悲的目光落在小沙弥身上,然后把签文放在衣袖里,说道:“嗯,请殿下进来。”
逢京在小沙弥的手势下进了禅房,他见了方丈颔首算是对方丈的尊重。
方丈起身对逢京行礼,见了礼逢京坐下。
“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方丈倒上一杯清茶推向逢京,这茶水并非古方茶,而是上好的绿茶。
“想来问方丈一点事情。”说着,逢京把暗卫拿过来的签递给方丈。
即便是看见逢京这个行为方丈也不见得惊讶,他接过签放在案牍上,然后说:“刚才女施主已经过来问过了。”
“可有法子解?”逢京问道。
方丈抿嘴,并不是很想透露晏知的事情。
逢京也不着急,就等方丈说话。
半晌,方丈才开口,“女施主的命格已经变动,具体老衲也看不清。”
“那位女施主的命格波云诡谲,充斥着杀戮之气,殿下还是莫要去招惹。”这句话是方丈对这位储君的忠告,他对这位储君也多少有些了解,他性格虽然清冷却善待百姓,未来会是一位明君。
他一生顺遂,最好不要去沾染这些。
逢京指尖微收,他说:“一个闺阁女子哪来那么多杀戮之气?方丈这话说笑了。”
方丈摇摇头,大概是看出逢京对晏知感兴趣,而他身居高位,要什么得不到?就怕不服气而引来杀身之祸。
“在她原来的命格中,她的确和您有姻缘,只是会被人中途拦截,所以是‘无足之凤’。现在的她,本该是美好的使者,只可惜被一团腥煞之气包裹,已经快看不到她本来面目了。”
“殿下,还请您为江山社稷考虑。”
这话是方丈最后说的,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逢京已经起身离开。
他不相信晏知一个闺阁女子会搅风搅雨还危害到江山社稷,这真的太扯了。
至于签文,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扭转过来。
刚刚走了几步,林昭疾步走来,他低声对逢京说:“殿下,承德侯夫人是带晏姑娘来相亲的。”
“和谁?”逢京依旧眸色淡淡,就像是朦胧的银白的月辉。
“户部侍郎之子,梁念平。”
逢京记得梁念平比自己要小一岁,今年17,也的确是到了说亲的年纪。
说起来知府的女儿嫁给户部侍郎的儿子,的确算是高攀,地方知府是正四品,侍郎正三品。
逢京对梁念平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依稀记得对方是个各方面都平平的人。
周璞瑜听到逢京这么去调查别人,心里更加笃定逢京是真瞧上了人家姑娘。
不过知府的女儿做太子妃……这也差的太远了,而且她父亲还没了,她又不是承德侯府嫡亲大小姐,这分量不够啊。
逢京和周璞瑜在化保寺住了一夜,第二日就是晏知和户部侍郎之子相看的时间。
而这件事晏知还是这天清晨才知道具体。
葛承平嘟囔着,“她嫁给人家户部侍郎的儿子,这听上去都荒谬,人家能瞧上她?”
这话被晏婉香听见,当即冷眼扫过去,训斥道:“葛承平,你怎么说话的?给你表姐道歉!”
葛承平努努嘴,很没诚意的说:“对不起。”
晏知笑了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晏婉香就加重语气说:“大声点,没吃饭吗?!”
葛承平深吸一口气,说道:“表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心里想的却是:本来就是,她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毕竟家里已经没什么势力,人家能瞧上她?再说了就她那欺负妹妹的性子,一看就是个恶毒的,蛇蝎美人!
自己生的儿子做母亲能看不出来他心里的想法?于是一边把自己手腕上戴的白玉镯戴到晏知手上,一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承平,吱吱是为母的亲侄女儿,你的亲表姐,以后承德侯府就是她娘家,你作为这一辈的男孩就得学会保护家中姊妹,可懂?”
葛承平撇过脸,说道:“她要是不欺负妹妹,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护着她。”
“她何时欺负过幽幽?你只长了耳朵没长眼睛是吗?”晏婉香没好气的说。
晏知翘起嘴角,她淡淡的笑道:“表弟,对待人和事,得用心去看,有时候眼睛会骗你,耳朵会骗你,但是心不会。”
“我来承德侯府,欺负姑姑的嫡女,那我还想不想在侯府呆了?”
“更何况,你也说了,我娘家都没人了。”
这话叫晏婉香听到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当年的小姑娘还天真可爱的叫自己姑姑呢,现在却懂事的不像话。
可越是这样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