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石蛇的手看去,果然在塔尖那的小小一条咒文末尾写着两个字,就跟阿璃刚才写出来的那两个字极为相似,只是实在太远了,他们有些看不清楚。
阿璃也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了眼睛,可还是看得模模糊糊的,不由得有些心中烦躁了起来,站起身来,脚尖一点,竟然直接跃了上去。
只见她飞快抽出腰间法杖,往那墙壁上轻轻一敲,那块写着咒文的砖墙竟然就直接掉了下来,阿璃连忙伸手接住,她的人便已经往下掉,落在了原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稳准狠,就连云意都由不得夸奖了起来,“阿璃,干得可真是漂亮。”
阿璃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嘿嘿,阿璃也只是想试试而已嘛,没想到真的这么轻易就让阿璃敲下来了呢。”
淙夏却是看得一身冷汗,阿璃这直接将墙上的咒文给敲下来了算个什么事,这墙上咒文本就是用来封印妖魔的,直接敲下来阿璃难道就不担心封住的妖魔会跟着一起跑出来吗?
见着淙夏额头冒汗,青岚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没办法,阿璃这丫头有时候行事确实时出人意表,不过她的直觉意外的准,她既然敢直接将砖块敲下来,想必就是因为没有觉察到危险,他相信阿璃直觉。
显然,这次直觉也没有出错,阿璃都将砖块带下来这么久了,塔中依旧十分平静,也没有任何妖魔出来捣蛋。
淙夏见着这么久了还风平浪静,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阿璃手中的砖块,果然,正如刚才所说的,那砖块上有扶奚两个字,而且淙夏这次看得更加清楚了,扶奚最后一个字微微上翘,正是扶奚写字的特点,毫无疑问,这就是扶奚所留下的。
但确定了是扶奚所留下的,青岚与淙夏就更是迷惑了,照着云意的说法,这座塔年月已久,怕是能跟这天地一争,可扶奚不过就是几百岁的小龙而已,怎么可能会在这塔中留下了这么多的咒文呢?
难道是扶奚也曾经来过这座塔!?
青岚与淙夏一同看向云意,希望能从他那找到什么线索,显然云意从前的三心二意到现在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他歪着头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起来师父什么时候说过这塔里来过一条龙的事。
好吧,也许师父说过,只不过被他给睡过去了,毕竟师父总喜欢念叨这塔里的事,可来来去去开头就是那几句话,云意听过几次就烦了,以至于后来师父一提起那话头,不出片刻,云意就已经打起了瞌睡。
不过显然这时候,云意可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是他将淙夏关着这塔里这么多年的,又找来了石蛇当替身,俨然很了解这座塔的样子,要是现在才说他不知道的话,岂不是太丢人了?
于是云意心念一动,就将这话题给扯开了去,“既然这咒文上有扶奚的名字,那不如我们就直接去问问扶奚,如何?”
“直接问扶奚?你知道他在哪里?”淙夏见云意说得这般稀松平常,更是惊讶了,虽说他之前跟影子交换出去的时候,游历了不少地方,关于他的几个兄弟的下落他还是略有所知的,所以才能安心,可是对于扶奚,他却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淙夏也不是没有刻意去找过扶奚,只是找了几次都没有线索,便也只能安慰自己扶奚一心只想着读书,想必已经去人间混迹了,搞不好还混了个什么大官来做,家中宅邸贴着各种门神,才会让淙夏无法感知他的气息。
而现在云意忽然说他知道扶奚的下落,这让淙夏如何不吃惊。
“这有何难的?”对比起淙夏的惊讶,云意更是云淡风轻了,“你那兄弟最喜欢的是什么?”
“读书啊。”淙夏应道,也不知扶奚是怎么长的,明明他们兄弟都是在林子里长大,也没见过外头是什么模样,扶奚莫名地就特别好奇外头是什么模样,成天思考着他们为什么与凡人不一样,为什么不能去凡间。
当扶奚长大一点了,随着青岚出去了两次,知道了外头的世界,他非但没有被凡间的热闹繁华给吸引,反而被书院那种沉闷的地方给勾住了魂,几次三番地偷偷跑到书院里去听教书先生讲课。
淙夏曾经被扶奚硬拉着去过,说是什么淙夏若是知礼了,肯定就不会天天恶作剧,闹得碧溪大哥都头疼了。
可淙夏到了那,听了没两句就昏昏欲睡,什么道理全都没听进去,甚至还嫌那书院屋顶硌得厉害,妨碍了他睡觉,要不是有扶奚拦着,淙夏怕是那时候就直接吐火将书院给烧了呢。
那之后,扶奚再也不敢带淙夏去什么书院,只是每次淙夏恶作剧的时候,扶奚总会在一旁摇摇头,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也。
什么孺子,淙夏可听不懂,淙夏是龙,自然要比凡人要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约束才对。
结果这不受约束的自由让淙夏落得如此下场,被关在这个塔里这么多年,现在想来,淙夏还真有几分后悔了,要是当初听了教书先生说话,他是不是就不会犯下这些大错了?
“所以你是说,扶奚在书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