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华想象把这件事情轻拿轻放,不放在心上,可是有人偏不让她如愿。
那一日,小公主好不容易,求得了母后同意出宫来玩,正巧碰上了蔡烟儿和顾青云这对新婚夫妻。
圣旨赐婚不过三天就成婚了,怕是仙人下凡都来不及准备,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蔡烟儿就进了顾家的门,苏舜华不知这几天顾家是怎么对她的,左右不会太好就是了。
蔡烟儿找上门来时,我们的小公主听说书听得正开心呢!
“话说那三军阵前,敌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我城中只有一万人马,敌人十倍之众,怎能抵挡的了!”
“那敌军尽是马背上长大的蛮族,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十分骁勇善战。那褚小将军就站在城墙上,看着黑压压的敌军,密密麻麻一片,脸上那是面无表情,看的下面的敌军一个个心惊胆颤。”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对我们褚小将军来说再适用不过。那蛮族将领在底下得意洋洋地叫嚣,就好像已经胜利在握了一般,口口声声说要斩杀了我朝将领,将人头一路悬挂在京城的墙头上。何其的嚣张!”
“可我们褚小将军不怕他,就站在那里,跟个冷面阎王一样。让手下的将士拿了一张一人高的大弓上来,那可是军中最强的弓,足足十五石,一般人拉都拉不动。而这弓,在褚小将军的手中却如同玩具一般,轻轻松松地拉开了。”
“那把一人高的弓已然不是单纯的双臂就能拉开的, 只见褚小将军一只脚踩在弓身,腿越发显得修长笔直, 几乎以人为箭, 生生将那十五石的重弓拉成了满月。只听得咻——砰!那长弓不负所望,粗长的箭头从城墙一跃而下,直冲西风将士,尖利的箭头一口气戳穿了三个人的胸口, 连成一串血葫芦,堪堪在蛮王面前停下。那蛮王倒抽一口凉气, 差就差那么一点, 他就要死在这支箭下。”
“那蛮王身边的将士吓破了胆,连忙将他们的王包围得密密实实, 生怕那城墙之上再来这么一支箭。
饶是勇猛精进的蛮王,也腿软的站不住了, 什么话都不敢说,就那么被保护在中间。城墙上, 褚小将军可惜地摇了摇头, 感叹那蛮王还真是好运, 一连三人为他拼死挡箭。”
“城墙上围观的将士都快疯了, 那弓有人能拉开就算了,最主要的是, 褚家将军差一点就能射死对方的头领, 蛮族将士的士气都被打折了。褚将军什么也没说,就把手一伸,又拿过来一支箭,拉弓,开射。长箭带着厉风,呼啸而过,眨眼间又带走了数名蛮族的重要将士。”
“蛮王双目通红,再这么下去,他手下的大将都要死绝了!战场上根本没有人能抵挡那样的长箭。”
“就这样,蛮族落荒而逃,我军开城门,乘胜追击,打的那是一个酣畅淋漓!”
苏舜华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平时坐不住的人就那么坐着也不觉得烦闷。
身边跟着的紫苏也听得入迷,时不时还要跟风叫一句好。
蔡烟儿来的时候,苏舜华听得正兴奋,就被人打断了。
蔡烟儿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了,嫁给了京城第一才子,不过很快顾青云应该就会后悔了。
“参见殿下。”蔡烟儿正巧碰上了出来玩的朝阳公主,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脑子一昏就上来了。
“本公主今日开心,你赶紧走。”苏舜华瞟了一眼蔡烟儿,连帷帽也没掀开,正眼也没看过一眼。
“殿下,都是我的错,请殿下放过放过我娘家好不好?这些年陛下对蔡家的惩罚已经够多了,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错,殿下,只是惩罚我一个人就好。”蔡烟儿哭诉着,引了些人过来,哭的更加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了。
“蔡家,陛下已经是宽恕了,否则单凭谋害公主的罪名,就足够蔡家全家流放了。”紫苏知道公主不想和这个外室女说话,不想沾了晦气,就站了出来,想把蔡烟儿赶走。
“殿下,我求您,殿下,我夫君是无辜的啊!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殿下不能因为厌恶我就断了夫君的官途啊!”
一身雪白的衣衫却弱得如同一朵儿颤巍巍的百合般美丽动人的少妇,她那柔软的腰肢藏在白衣之中,仿佛能够透出水意来。
“顾夫人,你说的每一件事我家公主都不清楚,公主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你过来求公主也是没有用的。不过顾夫人,你新婚不久就穿的这么素,是对顾家有什么不满,还是对陛下赐婚有什么不满吗?”
“我,我不敢。我不敢对陛下有什么不满的,我不敢。只是太祖母因为我出了事情,我发过誓的,愿意一辈子侍奉佛前为太祖母祈福赎罪。”她是擅长落泪的,也总是会泪眼朦胧,就令男子的心为自己软下去。
只可惜她求的是小公主,也是个女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大约是被吵得烦了,苏舜华终于是开口了。
她先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看向了跪着的蔡烟儿。
“我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