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舜华脸上生机勃勃,竟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是这样想的,可是褚小公子是父皇那里挂了名的将军材料,怎么能为了我就这么离开这京城呢?我也就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而已。”苏舜华看褚嘉言明显已经当真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褚嘉言看着小公主,只觉得她快乐起来的样子格外美丽,就算没有美丽的妆容,也没有光华璀璨的宝石做点缀,可是却依旧夺目的漂亮。
“殿下,只是开玩笑?”
“对啊,我还指望着你替我监视我的驸马呢!那里能让你跟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苏舜华捂着嘴笑个不停,她分明看见了褚嘉言没来得及散去的失落,不是一心想要往上爬吗?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拐走呢,自己还有婚约,又没有答应什么。
“殿下和我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在提醒我这件事,在殿下眼里,顾小公子真的那么好吗?”
“不好啊,我和他还没有你亲近,只是这是母后和丞相夫人订下的婚约,没什么意外的话就是他了,我又是要离开京城好几年的,自然要上心些的。”
没有意外?那么自己准备一些意外不就好了?褚嘉言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苏舜华精神头好了,立刻就要出去看热闹。这样正经的宴会除非有身份贵重的妇人带着,否则蔡烟儿那样的身份,京城里但凡是个明白的怎么可能让她进门。蔡烟儿现在安然无恙,可是父皇的怒火还是要有人承受的,至于这出气孔自然就是把蔡烟儿带进来的罪魁祸首了。
苏舜华拉着褚嘉言一路走过去,这里虽然是王府,可是皇帝来了还能不准备地方吗?
看着小公主虽然苍白却神采奕奕的面庞,即便是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还是拥有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有些刺眼,那是褚嘉言一贯阴郁的生活里完全不同的光彩。
他矜持地收回目光,修长的手却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衣摆上。
两人走到了皇帝和长公主商议事情的地方,却先看到了门口守候着的南关侯。
既然是要偷听,那么苏舜华就不可能打招呼的,直接冲着南关侯笑了笑就凑了过去,扒着门缝开始八卦。
果然,里面正传来长公主低低的压抑的声音。她侧坐在皇帝下首的椅子上,一双手捏得紧紧的,低声说道,“皇兄今日可看见了?华儿受了那样的委屈,还是那么善良的想要放过蔡烟儿,怎么那些人就这么得寸进尺呢?”
长公主想到蔡家当年干的恶心事儿,眼眶都红了。
“当年婚事是他们求来的,后来也是他们指责我棒打鸳鸯。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不成!”
“都是朕的错,想着蔡府的荣光都是因你与朕而来,定然不敢怠慢你。”谁知道以为娶了长公主就吃定了她,就敢张狂起来。”皇帝就冷哼了一声。
今日王府寿宴就把那个外室女堂而皇之带过来打脸皇室,明日为了给那个外室女提身份,是不是就敢带着那野种进宫直接打朕的脸了!
皇帝这样想着,越想脸色越不好,像是蔡家这样不知好歹的,要是换作旁人他早就下了大狱了,看在外祖母还在的份上一再宽恕反而养大了他们的心思。
皇帝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今天不想再宽恕了,正想着怎么降罪蔡家才能不让华儿自责的时候,却听见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颤巍巍苍老的哭声,之后,竟是一个手中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妇颤抖着踉跄进门。她身上还穿着喜气洋洋的衣裳,显然是为了贺寿而来,见了皇帝与长公主,就颤巍巍地伏在地上说道,“老身给陛下与长公主请安。”
她老泪纵横,苍白的头发散落在衣裳上,仿佛每一个年迈的老妇一样令人不忍苛待,然而皇帝的目光却冷了几分。
他眯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妇身为长辈对自己却行如此大礼,这是要逼迫朕吗?既然喜欢下跪那就跪着好了。耐心和恩宠消耗殆尽的皇帝就那么冷眼看着外祖母跪在自己面前磕着头,磕的头破血流也没换来献帝的一声制止。
今日烟儿冒犯了朝阳公主,都是因蔡府管教不严的罪过,老身特来请罪。”她咬了咬牙,就继续磕头说道。
“既然尚书府知罪,那朕就不算冤枉了尚书府。”想到女儿的贴心与懂事,皇帝的眼底就露出几分笑意,冷冷地看着霍然抬头的太夫人缓缓地说道,“冲撞御前,谋害长公主,以下犯上,不知尊卑。”
他每说一个字,太夫人的脸色就衰败一份,皇帝就欣赏着她的这份恐惧,继续说道,“尚书府管教不严,让这样的人登了大雅之堂,不敬皇家尊荣,是为不忠。这样无状无德,又有什么德行居于尚书之位?不过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蔡尚书年纪大了,尚书担不起了,就当个礼部侍郎反省反省吧。”
献帝笑了笑,眼中尽是凉意,“华儿惦念着长辈的寿辰,不愿意见血腥。朕也是知道孝道的,已经宽恕了外室女。”
太夫人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装样子的一句请罪直接导致了蔡家的脸面被扔在了地上,蔡家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