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来临,瑞雪春堂,群芳摇落,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飞舞,将皇宫铺就成了银装素裹,一片雪白。
而栖凤殿里却有红梅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清冷傲然的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散发着清幽而淡雅的花香。
一阵寒风袭过,娇艳欲滴的花瓣被风刮到了窗前,屋外雪花正舞,冰寒刺骨,屋内炉火正旺,暖气缭绕。
案台上青铜鎏金熏炉里白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凝神香,雕刻繁复花纹的黄梨木床前,静静侯着几名弯腰低眉的太监宫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顶上罩着碧荷色纱质床幔里,慢慢探出了一只雪白的手。
站在最前面的宫女听见动静,连忙上前几步,轻轻的拉开帷幔。
看着床榻上陛下慵懒性感的身姿,连翘不由得红了脸,低着头轻声请安。“陛下,卯时到了。”
“嗯。”南亦熙揉了揉太阳穴,这具身子昨夜做了梦,精神有些不好。
南亦熙站起身来,任由宫人们伺候自己更衣。这个世界是和曾经的女尊世界类似的地方,她所在的天陵国女人为尊,男子为卑,女子无生育能力,子嗣繁衍问题是由男子服下孕果之后怀孕生子的。
不过另一边的西木国是男子为尊,两国隔岸相对,因为男女地位不同,互相都看不对眼。近来西木国战败,送来了降书,还有质子。
今天正好是西木国质子到来的日子,根据南亦熙之前收到的龙血卫的密报,这位质子在国内的日子并不好过,身为西木国皇帝的第二个儿子,生母获罪,在冷宫病逝,上有倍受疼爱的大皇子,下有嫡出的三皇子,就连之后出生的几位小皇子甚至是公主都比他过的好得多。
这位皇子据说除了长相之外一无是处,在以武为尊的西木国偏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的早产儿,在那个皇宫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辱的人自然成了战败之后可以送出去的牺牲品。这样的一个质子送到女子为尊的天陵国,就是一个用来和亲的工具罢了。
“陛下,今日西木国质子到来,奉命接待使团的礼部尚书陈曼青大人今日晨起突发寒疾,恐怕不能迎接使团了。”
“那就由礼亲王代礼部尚书迎接使团。”
“臣妹领旨。”南若宁苦着脸接了旨,接待使团多麻烦啊!虽然自己喜欢寻花问柳,但是西木国的男人真心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南亦熙知道南若宁的性格,不过自己只有这一个妹妹,虽然纨绔了一点,爱好美色,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南若宁最熟悉吃喝玩乐,派她去接待使团应该不会出错。
经历了一早上的折磨之后,南亦熙坐到了御书房开始处理奏折。
奏折里没什么重大事情用她忧心,但是龙血卫交上来的密报让她挑了挑眉。
“暗一。”
“属下参见陛下。”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飞了下来,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密报。”
“是,自从知道质子人选定了以后,龙血卫就一直跟踪使团,那位质子平时不喜欢出门,总是一个人待着,只有在请大夫的时候接触过外人。大夫都是天陵国人没什么可疑之处。只是那位质子殿下行事颇有章法,使团里的人也没有为难他,和调查的西木国皇宫里的事情大相径庭。”
南亦熙早知道这位质子殿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然不会简单。只不过这位质子殿下来到这里图谋些什么就不好说了。
“影一心生疑窦,暗地前去探查发现,质子殿下贴身放置的盒子里放着的是天陵国的人物关系图,陛下的喜恶。而且影一还发现了使团里有不少人都是秦云礼的旧部。”
“秦云礼?那个被西木国皇帝抄家灭族的秦云礼?”
“正是,秦云礼是那位质子的外家。”
“你先下去吧,小心监视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是。”
南亦熙继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还在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外家灭门,母妃病逝,自己受辱,这样的仇恨是不能不报的吧,她倒是想看看这位质子殿下筹谋策划的是什么,想怎么利用自己报仇。
“陛下,太上皇送来书信。”
南亦熙自堆积的奏折里抬起头来,接过了连翘的手中的信。
“信从哪发出来的?”
“陛下,太上皇携太后正游览平阳湖,这封信就是从那里送出来的。”
南亦熙叹了口气,拆开了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天陵国皇室是怎么从开国皇帝那继承来的优良品质,一个个对皇权地位视若无物,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钦天监就预言了储位之事,自己也不至于就这么成了皇太女,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帝,连谦让的机会也没有。而她的母皇等到她十三岁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君后游山玩水去了,留下的一些男妃也回到娘家养老了。
南亦熙虽然登基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仍然没有立后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