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谢怀孜想好一个万全之策,就听得有人来报,说是齐皓约他在江中一谈。
齐皓约他相谈,显然是为了池奚宁的事儿,看来掳走她的,应该就是萧瑾川了。
谢怀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燕飞道:“告诉他,就说人已经在前日被萧瑾川给掳走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燕飞挠了挠脑袋:“可宁王说,人是他掳走的,但又被您给抢回来了,他说,宁姑娘已经接受了他,要回去当他的王妃,却在滁州被您给劫走了,他问主子要怎样,才能将宁王妃还给他。”
听得这话,谢怀孜愣了。
他坐直身子皱了眉,沉吟了许久之后,忽然冷笑一声:“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瑾川不愧是天下第一智囊。”
燕飞惊了:“啊?”
“啊什么啊?!”谢怀孜没好气的道:“你除了啊,还能说的别的么?”
燕飞:“啊?”
谢怀孜闭了闭眼:“换个人来吧,本公子真是受够了。”
燕飞低了头没说话,这话主子每日都要说个三五遍,他都习惯了。
果不其然,谢怀孜也只是说说而已,说完之后,他就皱了眉,轻嗤了一声道:“萧瑾川这招还真是无耻,他劫走了人嫁祸本公子,逼得齐皓来找我要人,还让本公子来开条件。”
“若是不公子不认这桩嫁祸,就等于白白失去了,为谢家讨公道,谋划江而治的机会,若是应了,那就让他能抱得美人归,他这完全是将本公子与齐皓架了起来,将我们都架在了江山美人二选一的难题上。”
燕飞闻言跟着发愁:“那该如何办是好?”
谢怀孜白了他一眼:“本公子要属下是帮着解决问题的!不是只会提问题!”
燕飞眼观鼻鼻观心,顿时不说话。
谢怀孜叹了口气:“她在江南的时候,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记挂着齐皓的,如今她答应了当他的王妃,就是真心实意,这么一看,这美人同本公子也没啥关系,为了一个不属于本公子的女人,白失了这般好的机会,委实对不起列祖列宗。”
燕飞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有理。”
“你别说话!”谢怀孜没好气的道:“说了跟没说似的!”
燕飞叹了口气:“主子,迁怒属下是毫无用处的。”
谢怀孜气的瞪眼:“本公子乐意!”
行吧,主子开心就好,燕飞直接给自己点了个哑穴。
谢怀孜:……
不管怎么说,周遭终于安静了些,谢怀孜闭了眼,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江山、美人,还是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美人,怎么看都是个不必思考的问题。
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同齐皓提条件,池奚宁是他的心尖尖,拿捏住了他,就等于拿捏住了齐澈,下个罪己书,并不是难事。
可问题是,他怎么就这么不甘心被玩弄呢?!
凭什么所有人都被萧瑾川给算计的死死的,凭什么他要按着萧瑾川的计划行事?
可……
若是不这么做,谢家众人的棺材板,应该是盖不住了吧?
谢怀孜犹豫许久,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对燕飞道:“备车备船,本公子赴他的约!”
寒风萧萧,大雪纷飞。
长江两岸,各站着近万将士,最前面的不是骑兵也不是步兵,而是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江中央,有两艘船,靠在一处并排而停。
齐皓与谢怀孜站在各自的船头甲板上看着对方,却谁都没有开口。
谢怀孜觉得齐皓有些变了,倒不是说容貌气度,而是给人的感觉。
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身处那种困境,他也没见过齐皓如今日这般,带着痛苦挫败,若是细细看,甚至还能看到的无力。
到了此刻,谢怀孜也不得不承认,齐皓是个彻头彻尾的情种,最起码他比不过。
忽然之间,谢怀孜就觉得,欺负这样的一个人,挺没意思的,于是他率先开口道:“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齐皓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听你的。”
谢怀孜闻言叹了口气:“不过是被人掳了媳妇儿而已,堂堂一国王爷,不至于如此吧?”
齐皓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道:“你到底是要本王过去,还是你过来?”
“还是我过来吧。”谢怀孜摇了摇头:“就你这样,也没什么可让我担心的。”
说完这话,他便纵身来到了齐皓的甲板上,抬头看了看漫天的大雪,淡淡问道:“有酒么?”
齐皓看着他道:“你想要就有。”
谢怀孜朝他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进船舱去吧,外间委实有些冷了。”
齐皓转眸对席墨道:“去取酒来。”
船上是没有酒的,若要取酒只能去岸上,席墨应了一声,当即就运起轻功朝岸边而去。
谢怀孜看着,有些羡慕